b最新網址:/b從特務處出來,劉秘書就像狗皮膏藥一樣寸步不離地貼在張義身邊。
“副科長,王副科長馬上就要走了,您看要不要將您的辦公室重新布置一下?”
‘布置個屁,金陵還能待多久呢?’
張義無語地搖了搖頭,麵對劉秘書的刻意奉承和獻殷勤,他毫無反應。
但劉秘書不識趣地繼續套著近乎:
“副科長,我覺得重新裝修一遍都不為過,畢竟新科長新氣象嘛,這些事您交給我就行了,千萬彆拿我當外人,我做了您的秘書,我們之間就是唇齒關係”
張義深深看了他一眼,心裡冷笑一聲,沒有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
在他的理解中,秘書大概分為三種,一種是知己心腹型,無論公事還是私事,包括個人感情**,無話不可談,無事不可托,彼此之間的信任甚至超過了自己的親人。
第二種就是基本信任型,這種僅僅限於公務範疇,這個人在工作上用的比較順手、放心。
最後一種,就是表麵應付那種,相互之間就像一對沒有感情的夫妻,看上去客客氣氣,實際卻存著極強的不滿之意、戒備之心.距離分居、離婚也許隻有一步之遙。
看著劉秘書,張義饒有興趣地問道:
“劉秘書,聽說你是複旦的高材生,怎麼會才當一個特務呢?特務處的名聲可不好聽。”
“當然是響應號召,保家衛國。”劉秘書不假思索道。
“我要聽真話。”張義笑而不語地看著他。
劉秘書被看的發怵,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說道:
“我是農村出來的,父母在城裡擺攤,供給我上學不容易,我不想讓他們再受人欺負了。”
“說實話並不丟人,我們不能隻喊口號。”張義淡淡道。
“還有,在我看來,裝修打掃辦公室這些生活上的服務,隻是秘書的一個側麵,屬於起步層次、初級階段,更重要的是工作上的輔助,你說呢,劉秘書?”
劉秘書隻是乾笑了兩聲。
“電訊科繳獲了一批日軍轟炸金陵的電文,你去將它借過來。”張義直接下達了命令,然後上車離去。
至於劉秘書能不能找到電訊科的門開在哪裡,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出乎張義意料的是,半個小時後,劉秘書竟然拿到了繳獲的電碼。
張義將他打發出去,叫來猴子錢小三一起參詳。
一般來說,對於截獲的敵方電台密碼電報,需要密碼專家來破譯,但僅憑一份電報想要破譯幾乎是不可能的。
密碼破譯是一項“案頭工作”,破譯密碼的流程,首先是抄報,即從收報機上把敵方的電報抄下來,而且要抄寫很多份,數量越多,找到的雷同點越多,破譯才越容易。
這中間需要反複的比較、分析、琢磨、計算,才有被破譯的可能。
此刻放在張義幾人麵前的電文卻不是通常的摩斯電碼,而像是簡化版的。
因為正常的摩斯電碼都會用到0到9十個數字,但麵前的電報中頻繁出現的卻隻有1到7七個數字,即便伱再怎麼排列組合,用怎樣的方式翻譯,它都是一團亂碼,詞不達意。
他們的共同點隻有一個,那就是電文的結尾署名“”。
這可能是特工的名字縮寫,也可能是代號。
它可能是完美、午馬、王莽、外貌、五毛、無名、王敏等等.
猴子道:“科長,根據情報科前期的走訪調查和目擊者提供的線索,每次敵機在轟炸前,現場會出現一個打著紅傘的人向高空的敵人傳遞位置…
而在夜晚,會采用信號彈傳遞,這些特務白天就是普通的老板姓,混跡在大街小巷刺探情報,根本讓人防不勝防,不可能不讓百姓出門吧?”
“我們不能掌握敵機轟炸的時間和地點,每次接到舉報,便衣前去抓人的時候,特務早就消失了。”
“是啊,這個人異常謹慎,每次發報的時間很短,而且經常變幻位置,根本沒辦法定位。”
聽著兩人的話語,張義端詳著麵前一組組排列毫無邏輯的數字,想要破解卻根本無從下手。
他嘴裡念叨著“”,思忖著,嫵媚,烏梅,突然一句歌詞在心底脫口而出。
他又想到了一部自己前世看過的電影,好像叫“東風雨”,雙方就是利用鋼琴彈奏的曲譜來傳遞情報。
後來張義還去搜索過相關文獻,在國內的情報史上從未記錄過,但這種方式確實存在,德國就曾派遣美女鋼琴家間諜打入法國,利用慰問演出的機會從盟軍中套取情報,在演奏的時候利用不同的編曲將情報傳遞出來。
那麼這個“”是不是也用類似的方式來傳遞情報呢?
如果1到7的數字組合不是所謂的摩爾斯電碼的簡寫,而是音樂中七個基本的音符do、re、、f、sol、s呢?
這麼一想,張義立刻將麵前繳獲的電文當成樂譜來看,憑著感覺隨口哼唱起來。
猴子和錢小三一臉狐疑地盯著張義,不知道科長這是發什麼瘋了,剛才還愁眉不展,怎麼這會突然就哼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