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情報已刷新】
【1、您今天見過何誌遠,獲得相關情報——戴春風已采納張某某建議,舉辦特種問題工作訓練班和開展“來歸”人員活動。】
不用說這個所謂的特種問題培訓班肯定是針對紅黨,這些學員畢業後肯定會被派遣打入寶塔山,但估計都是有去無回。
而所謂的“來歸”人員活動,便是張某某認為紅黨有他的社會基礎,是消滅不了的,而且他對軍統盯梢、逮捕、逼供、寫自首書、登報脫離紅黨的做法不以為然,因為這樣做雖然能讓很多人屈服,但收買不了他們的心,正確的做法是向中統學習,從心理上瓦解他們,除此之外便是直接從政治上爭取、聯絡。
具體做法就是,發現地下黨後,不必讓他們刑訊逼供,不必讓他們寫自首書、登報,不願意說出同黨也不勉強,隻要填寫一份“來歸人員調查表”就好了。
張解釋“來歸”一詞的含義,紅黨以前都加入過果黨,不過是退出罷了,再說了,現在是國黨的天下,不管是誰都是中華民國的公民,不過是誤入紅黨,現在又回來了
【2、您今天見過何誌遠,獲得相關情報——何誌遠、情報科楊榮和張談話後,已啟動情報科高級特工“冰魄”,前往長安策反紅黨軍長何魏。】
張義不知道這個何魏到底什麼出身履曆,估計也是“張某人”的心腹(原四方麵第九軍軍長)。
而事實是這個何魏看到自己的老領導跑路了,想到自己是張的親信,害怕以後沒有好下場,於是裝病向上級請假去長安治病,到達長安後直接叛變。
一夜無話。
老楊吃過早飯就來到了辦公室,依舊是喝茶看報。
牆上的掛鐘指針快逼近九點時,老楊放下茶杯,拿起擱在一旁的香煙火柴,向外走去。
坐在對麵的小王道“師傅,就在辦公室抽吧,開窗戶就行。”
老楊搖頭道“我煙癮大,這味道太嗆了,我還是去外邊抽,順便活動活動。”
老楊衝他擺擺手,走出了辦公室,此刻,掛鐘的指針剛好到九點,辦公室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小王直接拿起“你好什麼?漢口晚報?這裡是公安局,你打錯了。”
小王不耐煩地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老楊進來了,見他一臉鬱悶,問“出什麼事了?”
“師傅,您說這兩天咋回事啊?剛才又有人打錯電話,昨天問我們是不是什麼日料店,今天又問是不是漢口晚報,莫名其妙的。”
“應該是串線了唄。”老楊不以為然地坐下,端起茶杯呲溜呲溜喝著,道“聽說電話局現在用的是什麼自動交換機,裁撤了一半人工接話員,但這機器哪有人靈性,出錯是難免的。”
“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搗亂呢,千萬彆被我抓到,不然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小王咬牙切齒道。
老楊沒有接話,隻是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看著年輕的小王,他想到了自己的兒子。
什麼是完美特工,能熟練掌握感情,卻不被感情左右,這樣的人也許不存在,他為了自己的安全已經殺了曾經的妻子,一個中國人殺了也就殺了,但兒子呢?畢竟他身上有一半是自己的血脈。
都說感情對一個特工來說是奢侈的,看來自己也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不過隻要狠心過了這一關,也許他也會成為特工教材上那些神一樣的傳說。
心裡下了決定,老楊看了一眼對麵的小王,問“昨天那個小偷有結果了嗎?”
“指紋比對出來了,應該是徐大眼。”
“這家夥是個慣犯了,錢估計被他揮霍了,行了,小王,你守著辦公室,我去他經常活動的賭場、煙管找找。”
老楊說著脫了警服,換上一身便裝,將駁殼槍彆在腰間,沒有騎自行車,徑直出了警察局。
他一臉輕鬆地走在街上,馬路上行人來來往往,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危險。
他攔下一輛黃包車,“惠豐賭坊。”
“先生大清早的就去賭啊?”黃包車車夫看他頭發斑白的樣子,忍不住勸慰“先生,都說十賭九輸”
“我去找人。”老楊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示意快點出發,惠豐賭坊和漢口晚報在同一條街上,說是找人,其實是去接頭。
“好勒,您坐好。”車夫賣力地奔跑起來,不過二十分鐘就到了惠豐賭坊附近。
隔著馬路,老楊讓車夫停下,卻並不急著下車,身體掩在車座裡,仔細注視著對麵的街道,直到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才下車,付了車資,慢慢向著對麵走去。
惠豐賭坊幾個大字越來越近,報社門口人進人出,一切都很正常,但讓沒有看見鬆浦勝人。
鬆浦勝人可能不認識他,但老楊卻熟悉自己每一個手下的履曆,有些甚至在他們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和他們擦肩而過。
沒有鬆浦勝人的身影,老楊突然停住了腳步,猛地轉身望去,然而身後行人稀少,並沒有人在跟蹤或者注意他,身邊同樣過馬路的一人更是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
一切看似正常,但老楊總感覺到一絲危險,就好像被猛獸盯上了一樣,這種感覺讓他頭皮發麻,他不知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再次轉過身來,前方普普通通的報社大門,此刻在他眼中好似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妖獸。
‘不對,不對。’老楊內心無聲呐喊著,瞥見一輛電車即將逼近,他突然轉身橫穿馬路,不管身後的汽車喇叭聲,往原路奔去。
剛竄去幾步,老楊餘光就瞥見馬路四周突然竄出幾個毫不起眼的男子,有人甚至已經摸出了衣襟下的手槍。
老楊毫不猶豫,回頭間開槍就打。
“砰”一槍打中一個男子胸口,這人猶自跑著,突然他臉色一變,就像斷了發條的機器一樣,兩條腿突然一軟,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老楊冷笑一聲,瞥見不遠處眾多商鋪中一家塗著電話標誌的煙草店,一邊開槍,一邊退走,渾然沒有看見對麵風馳電掣而來的汽車。
就在他愕然回頭,對著擋風玻璃開槍的同時,“嘭”一身,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老楊的身體瞬間騰空而起,隨後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劃出一道淒慘的弧線,重重摔倒在冰冷的碎石路上。
殷紅的鮮血從他的頭部、口鼻汩汩流出,迅速在地麵蔓延開來。
老楊呆了呆,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渾身就像散了架子一樣,根本沒有絲毫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大批便衣衝了上來。
inf。inf(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