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真睜開眼時,煦暖的陽光正從雕花窗外照進來,照的房間內一片柔和,窗外桃花依舊漫天飛舞,好似永遠也落不完,讓他不禁安定下來。
即使知道不可能,他仍然總覺得,桃花未落,他想留住的人就不會走。
趙玉真微微起身,正看見他的仙女姐姐。
她睡著了。
蕭琉璃就坐在床邊的小榻上,靠著床頭,玫紅色的衣裙拖在地麵,在一片柔和而溫暖的陽光中,睡著了。
她的長發微微晃動,在陽光下拉長了影子,好像一條沒有掛鉤的魚線,趙玉真覺得自己的心就像一條小魚,不斷起跳,想去咬線。
甚至連線都不想咬,想直接跳進她的魚簍裡,跳進她的懷裡,和她一起回家。
他不敢再動,怕吵醒她,卻又控製不住自己,想再湊近些看她。
她睡著的時候也是很美很美的,睫毛輕輕蓋在眼瞼上,安靜的像個孩子,無憂無慮的孩子,或者哭累了的孩子。
趙玉真忽然很想吻她。
從額頭,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唇……
他動的很輕很慢,像是怕驚醒了一場夢。
他湊過去,輕輕的吻她的額頭,然後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尖……
快要到嘴唇的時候,他停住了,他忽然想起仙女姐姐還沒有答應他,他想親吻她的嘴唇,又怕她生氣。
可他又不想就這麼退開,於是就這樣看著她,湊得那麼那麼近。
近到他能夠數清她的睫毛,一根、兩根、三根……
數到第九根的時候,蕭琉璃睜開了眼睛。
她看見近在咫尺的趙玉真,他們靠得太近了,鼻尖幾乎要貼在一起,他又臉紅了,像塗了一層胭脂。
不等趙玉真開口說話,蕭琉璃湊上去,她輕輕吻了他的額頭,然後吻他的眼睛,吻他的鼻尖……
快要到嘴唇時,她也停住了,隻是抬頭看他。
趙玉真覺得自己從額頭到眼睛到鼻子全在發燒,被她吻過的地方像火灼一樣,一股子熱氣從臉上傳到心中,再傳遍全身。
他想起師兄王一行的話,“如果一個姑娘,一直看著你不說話,就是在等你親她。”
後來師兄又補充道,“這話對兩情相悅的姑娘才管用,不然會被當成登徒子,被狠狠打一頓。”
那現在,仙女姐姐正看著他,不說話,她是不是也在等他親她?
他們兩情相悅嗎?
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看花,一起下棋,一起看書,一起牽手走過整個青城山……
他們怎麼不是兩情相悅呢?
他們當然兩情相悅!
那麼,她當然也是在等他親她!
趙玉真從床上坐起來,雙臂一伸將蕭琉璃抱進懷裡,一隻手臂緊緊摟住她的腰,讓她柔軟的身體嚴絲合縫的與自己相貼,一隻手扣住她的後頸,不讓她後退低頭。
然後趙玉真吻了上去。
一開始是嘴唇相貼,他像是在試探她的嘴唇究竟有多柔軟,用自己的唇不斷摩挲擠壓。
漸漸的,他又不再滿足於嘴唇,於是用舌頭撬開她柔軟的嘴唇和牙齒。
他像個執著的探險家,非要把她的每一寸都探索個遍。
蕭琉璃跪坐在趙玉真的大腿上,與他緊密相貼,隻覺得好像有一把火從趙玉真身上燃燒起來,又燒到她身上。
被長生訣和金蠶蠱壓製住的情蠱蠢蠢欲動,叫她的身體裡好像也燃起了一把火。
她的腰軟得像蛇,唇舌甜的像蜜,趙玉真的手順著腰下滑,又緩緩向上。
況值闌珊春色暮。堆滿目、亂花狂絮。
洞房深夜笙歌散,幕簾重重,斜月朦朧。
雲歇雨停,蕭琉璃渾身無力、手腳發軟的被趙玉真抱進浴池。
她香汗淋漓,昏昏欲睡,發絲淩亂的貼在紅潤的麵頰上,連嗓音也微微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