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這一聲怒喝的自然是緊隨其後的蕭瑟,他從天而降,居高臨下地站在樹枝上,氣勢洶洶地盯著湖中的無心和蕭琉璃。
倒不是他不想直接下來把這兩個人分開,再把那個明擺著六根不淨的花和尚狠揍一頓。
奈何他武功儘失,又用輕功追了整整兩個時辰,現在小腿都在打顫,彆說揍人了,從樹上跳下去估計都得摔個踉蹌,在情敵麵前丟儘臉麵!
蕭瑟絕不允許!
他這一生,在情敵麵前,不弱於人!
所以他隻能大義凜然道,“妖僧,再不鬆手,彆怪我不客氣!”
好在後麵的雷無桀也跟著響應,“就是,快放開姐姐,否則我們就要動手啦!”
他自己半趴半跪在地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還不忘指著蕭瑟,“他的武功可是很厲害的,一招就能把你打趴下!”
無心眉目含笑,看起來越發超塵脫俗,他抱著蕭琉璃走到岸上,一上岸,兩人的衣服就被內力蒸乾,一片清爽。
風姿綽約的妖僧懷抱美人,看著兩個風塵仆仆的難民,一副人生贏家的做派,“兩位要怎麼對小僧不客氣?”
蕭琉璃倒是不慣著他,從他懷中輕盈落地,走向雷無桀。
還不等雷無桀高興,她先皺起了眉頭,“小桀,把手伸給我。”
雷無桀聽到命令後,像隻乖巧的拉布拉多一樣,伸出手,任她把脈,蕭琉璃的手剛搭上去,臉色就更差了,
“你之前被紫衣的真氣所傷,那道真氣還留在你的經脈之中,一旦運功就會傷上加傷,你追了這麼久,都不疼的嗎?”
雷無桀仿佛被她的話提醒了,突然吐出一口血來,他苦笑道,“追的一路上擔心姐姐,沒感覺到痛,現在察覺到了……”
一股真氣在他體內亂竄,四處衝撞,如果不及時逼出來,他的經脈怕是要出大問題。
蕭琉璃此時難免焦急起來,對於習武之人來說,經脈是重中之重,一旦出岔子便會傷及根本,嚴重的甚至以後不能習武。
她當下不再猶豫,想嘗試用秘術逼出這道真氣,這時,無心卻突然從她手上劫走了雷無桀,“姐姐不必憂心,還是我來為姐姐效勞吧!”
說罷,他從蕭琉璃的手中奪過雷無桀,腳尖輕輕一點,幾個起落間又回到了湖邊。
雷無桀本想拒絕,他對這個笑起來瘮人的妖僧實在有點發怵,更彆說這個妖僧也跟著他喊姐姐,讓他心裡難免有幾分吃味。
結果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妖僧就拉著他踏著水流向湖中心掠去,嚇得他大驚失色,“我不會水啊!”
要是蕭瑟,估摸著已經在想是不是這和尚打算蓄意乾掉競爭對手了,但雷無桀到底單純不少,隻是緊緊抓住無心的僧袍,生怕自己不小心跌下去。
岸邊上的蕭琉璃這才轉身看向樹上的蕭瑟,“你還不下來,難道是等我接住你嗎?”
蕭瑟嘴角抽動,從樹上輕輕落下,落地時不免踉蹌兩步,衝著蕭琉璃就倒了下去,正好把自己砸進她的懷裡。
還不等蕭琉璃說什麼,蕭瑟先帶了些委屈地開口,“珍珍,我跟在後頭追了兩個時辰……”
蕭琉璃心一軟,不再說話,任蕭瑟把頭埋進她的脖頸裡。
蕭瑟不動聲色的繼續道,“這妖僧看著就不像個好人,珍珍,你可彆被他騙了。”
蕭琉璃這回倒沒有順著他,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示意他起來,“不會的,無心是個好孩子。”
蕭瑟順從的起身,暗地裡咬了咬牙,哪門子正經的和尚會調戲姑娘,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又想到過去每年蕭琉璃都會到寒水寺禮佛,心裡頓時更氣了,這小和尚肯定是早早就心懷不軌,現在不出手,以後必定是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