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領著陳皮往熱鬨地方走去,走到一家酒樓旁邊,他們才停下來。
陳皮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座酒樓,看著蠻氣派,打手估計不少,殺了人之後想逃跑難度可能挺大。
但白琉璃這時相當乾脆地從荷包裡取出一百文錢,遞給陳皮。
她當然沒有一百文,銀元她有,法幣和英鎊她也有,唯獨沒有銅板這樣小的錢。
這一百文錢是白琉璃直接在愚弄係統裡換出來的,不過她很有誠信,換的是不會消失那種。
畢竟是陳皮的賣身錢,給假的她良心上過意不去。
“你要我殺誰?”陳皮拿著錢,數也不數塞進了自己口袋裡,語氣帶著一種顫抖的興奮。好像白琉璃隨便說一個名字,他就會衝進酒樓大開殺戒。
白琉璃又笑起來,“我。”
“哈?”陳皮瞪大眼睛看她,“你說莫子?”
“我說,我出一百文,買你殺我。”白琉璃把話又重複了一遍,說得更詳細了。
她這純粹是欺負陳皮不懂行情,這些年來想對她下殺手的人不在少數,賞金最低也要把一百文往上翻個十萬倍。
在這個年頭,一百文殺白琉璃,和在未來一百塊殺特朗普沒區彆。
誰應誰腦殼有包!
但現在陳皮隻覺得眼前這個女瘋子腦殼有包,他一時僵持在原地,既不願意把錢退了。又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畢竟,是這個女瘋子給了他一百文錢。
他的潑天富貴在她身上,如果真動了手,那富貴還有嗎?
或者說,他還有命享嗎?
陳皮看向女瘋子身後兩個男人,一個大晴天打著把黑色油紙傘,還不停地轉著傘柄,鈴鐺響個不停惹的人心煩。
還有一個臉上一直掛著假笑,看著就不像什麼好東西,一雙眼睛看著就讓人發冷,陳皮對這樣的眼神很熟悉,他平時想殺人的時候,也這樣。
哪兒跑來的黑白三煞故意耍他?
“如果你不動手,我就默認你把自己賣給我了。”白琉璃看著他說道。
陳皮冷哼了一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他倒想看看這三個瘋子還想乾嗎?
“既然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那就和我走吧。”白琉璃往酒樓裡走。
陳皮沒有動,白琉璃也沒有停,蘇暮雨也沒有停。
隻有蘇昌河在路過他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然後也跟著走進去了。
陳皮將手揣進兜裡,抓住那一串銅板。
一百文,殺一人,榮華富貴……
幾個詞在他心裡來回打轉,他一咬牙,也大步往裡麵走去。-
陳皮衣衫襤褸,一副乞丐的樣子,小二原本是要攔他,但沒攔住,蘇昌河把他領進去了。
“還真是個好苗子。”他衝陳皮咧嘴一笑,帶著他往裡走。
陳皮摸不著頭腦,也不去細想,他現在看出來了,這些人估計是想讓他去做些什麼,做些比殺人更複雜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事情,他不知道,但也不重要。
陳皮走進包間前,是這麼想的。
白琉璃坐在一張圓桌旁邊,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肴,盤盤是硬菜,陳皮見都沒見過,他眼睛都快粘上去了,轉都轉不開。
從早上餓到現在的肚子應景地響起來,他也沒有絲毫羞恥的情緒,繼續盯著桌子上的菜。
跟在後麵的蘇昌河遞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