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這話一出,一樓二樓都鴉雀無聲。
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她,宛如在看財神爺轉世,司儀也被她的多財多億所震驚,結結巴巴地說道,
“接下來拍賣第二味寶藥,二樓的白小姐點兩盞天燈,起拍價仍是五萬大洋,每次叫價最低一千,最高一萬!”
半晌,一樓沒傳出一句叫價的聲音,能坐在這裡的來賓沒人是傻子,花這麼大的氣力,甚至不惜直接把拍價翻倍,足以見這位小姐對寶藥勢在必得。
這種情況下何必給人家找不痛快。
我不叫價新月飯店也不可能拿我怎麼樣,但我叫了價,說不定就要和人結仇怨了,傻子才開口呢!
司儀又喊了一遍,仍然無人開口,她把目光投向二樓另一邊的彭三鞭,希望這個西北來的便宜姑爺爭點氣,起碼開口喊一聲。
彭三鞭倒是想爭回這口氣,但擺在麵前的是一個很現實的話題,要麵子還是要錢?
真爺們當然是要錢了,麵子值幾個錢!
彭三鞭根本不搭理司儀的目光,反而看向了對麵的白琉璃,開口說道,“白小姐一心要拍下三位藥材,難道是鐵了心想當新月飯店的姑爺嗎?也不知道尹小姐願不願意嫁啊?”
我願意啊!
尹新月的心狂跳,人也忍不住從凳子上跳起來,有什麼不願意的,她可太願意了!
直到現在,尹新月也沒有真正談過戀愛,或者說,生活在舊有社會,又接觸過先進思想的她,對於愛情這種新奇的東西本身就是一知半解的。
比起愛情,她更能夠理解的是婚姻,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和某個人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離的契約。
而幸福的婚姻,大概就是和某個可以讓你永遠快樂,永遠安心的人永遠在一起。
這個人,這個人……
尹新月看著端坐著的,如同仕女畫一般優雅的白琉璃,莫名紅了臉,她既緊張又期待,想聽到白琉璃的答案,又有預感,那答案也許並不會如她意。
果然,白琉璃沒有正麵回答彭三鞭的問題,她隻是輕飄飄地看了對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彭先生的燈,還點不點,不點就換個位置坐,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這話可謂是直接把彭三鞭的麵子裡子都扯掉了,你再怎麼叫囂,人家根本不理。
要麼拿錢點燈,沒錢就趕緊起開,少在這嗶嗶賴賴。
彭三鞭被這句話架起來,在凳子上如坐針氈,他如果現在真站起來換了位置,臉就徹底丟儘了,彆說是在北平,就是西北的勢力都可能受影響。
但繼續坐在這裡,還是那句話,出錢是不可能出錢的,臉可以丟,錢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