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實誠,把張海客都搞不會了。
這算什麼?
至高無上的白大小姐於今日抵達了自己忠實的北平,前有新月飯店送藥材送女兒送商線,後有璃仙閣全體來投,多年積累全送做他人嫁衣。
還沒接觸過龍傲天文學的張海客大感震驚,隻能用微笑掩蓋情緒。
一旁的尹新月和齊鐵嘴倒是接受良好,他倆一個覺得白姐姐無所不能,一個覺得師姐天下無敵,有人納頭就拜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於是,第二天登上火車的時候,隊伍裡就多了整整三個人,來北平一趟,白琉璃分文未用,就帶回了三味藥材,兩個手下和一位夫人,怎麼不能說是收獲頗豐呢?
一下車,張啟山帶著張副官回了司令部,張海客帶著張離懷和張時雨去了白公館,齊鐵嘴回了他的小香堂,隻有尹新月,牽著白琉璃的手不依不饒,非要和她一起去紅府。
白琉璃沒辦法,也一心記掛著二月紅,便鬆口答應了她,帶著她和三味藥材一起去了紅府。
紅府裡早早有醫生等著,白琉璃在北平三點天燈的事情傳的很快,在她還沒有回來的時候,長沙已經人儘皆知了。
解九爺聽了隻輕輕歎了口氣,隔天就送了醫生過來,讓人在紅府候著。
有時候他會痛恨自己的理智,但痛恨之後,還是會遵從理智,做出選擇。
醫生去處理藥材,白琉璃踏進二月紅的臥房,尹新月也跟在後頭。
二月紅在睡覺,或者說是在昏迷中,係統用愚弄值壓製了他的毒不假,但選擇的卻是性價比最高的那一款,讓他長時間陷入昏迷,自然就不會痛也不會毒發。
所以在白琉璃去北平的日子,二月紅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床上做睡美人。
下人打來了熱水,白琉璃擰了帕子,細細擦拭二月紅的臉頰、脖頸和掌心,時光到底是善待他的,這人和他們初見時一個樣子。
白琉璃握住二月紅的手,她忽然有些不敢想象,這個人年老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尹新月看著眼前溫馨的場景,隻覺得心頭莫名鈍痛,她曾試著想象過白琉璃和二月紅的相處方式,但卻怎麼也想象不出來。
白琉璃作為妻子會是什麼樣子?
尹新月不知道,可眼前這一幕,白琉璃的定位分明更像是丈夫。
那麼,那個妻子為什麼不能是她呢?就因為她來遲了一步嗎?
可明明,她才是更早出現的那一個。
尹新月心中酸澀,轉過頭乾脆不再看,隻環視著臥室裡的布置。紅木桌子紅木椅,紅木打製的梳妝台,紅色的紗帳上繡著戲水的鴛鴦,旁邊的燭台上點著大紅的龍鳳花燭。
好像布置好的婚房。
明明已經有了電燈,但這間臥室裡卻全是舊東西,仿佛屋子的主人就沒想過往前走。
滿屋子的東西都稱得上是珍品,唯有牆上掛著的兩個麵具,一個牛郎,一個織女,看起來粗製濫造,是街頭幾文錢就能買到的東西。
尹新月看著新奇,伸手就想去摘。
正逢這時,二月紅悠悠轉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