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是容不得人傷心太久的。
第二天,白琉璃就又離開了,華北地區戰勢嚴峻,幾場大型戰役涉及了上百個團的兵力,消耗的物資是一個天文數字。
重慶那邊尚有餘糧,延安那裡簡直就是砸鍋賣鐵,光腳啃窩窩頭上戰場。
甚至有幾個人共用一杆槍,子彈數著打的無奈之舉。
這種情況下,白琉璃先後趕往了幾個城市,運送各種物資,尤其是槍支彈藥這種戰略物品,除了自家親信,根本不能假與人手。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由衷慶幸,沐春風和莫衣培養了足夠多的好手,蘇昌河和謝宣也發展了足夠多的暗線,能讓她有充足的人力調配。
坐在車上,白琉璃的手不停的翻著文件,確定各地區急需的資源,手腕上的二響環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
半晌,她放下文件,轉頭看向車窗外,外麵有炮火留下的痕跡,有孩子止不住的哭聲。
車窗上還有憔悴的,眼神疲憊的她自己。
她到底沒為尹新月哭上一整天。
白琉璃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恍惚地想,如果死的是張啟山呢?是張起靈呢?是齊鐵嘴呢?是二月紅呢?
她會怎麼樣?
而像她一樣,害怕失去朋友,失去親人,失去家園的人,現在無處不是。
白琉璃不自覺打了個寒顫,身體輕微發抖。
“係統,我要抽卡。”她喃喃地說,“我要再做些什麼,我要他們徹底消失……”
【宿主,很快就會結束了……】
天生的神話生物沒有辦法理解人類的情感,某種意義來說,人類彼此之間的戰爭對於天尊而言,就像幾個螞蟻部落互相撕咬。
贏和輸都與祂無關,神明不會關心人類的死活,就像人類從來無所謂自己走路時踩死了幾隻螞蟻,洗手時消滅了多少細菌。
但此刻,某種複雜的情感竟然也在祂心中漫延,如水流一般慢慢侵蝕著祂。
這是來自白琉璃的情感。
有時候,天尊也會恍然覺得,祂並不是一點情感也沒有,祂隻是失去了情感的掌控力。
所以喜她所喜,憂她所憂。
係統輕聲安慰道,【宿主,很快就會結束了】
就像係統說的那樣,時間飛速的流逝著,在日本偷襲珍珠港的那一年,在霍三娘去世的那一年,在美國宣戰的那一年。
白琉璃抽到了鏡憐風。
她終於有了第二個神遊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