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的笑容有些僵住。老板出言不善,他已經嗅到了麻煩的味道。
但他還是將禮數做全,笑著道:“好,你想看可以隨便看看,如果都不喜歡的話,我也可以接定製字畫,一切按照你的喜好來。”
“哼,”老板依舊是冷冷的。他背著雙手,草草的瞥了字畫兩眼,就開始在攤位周圍尋找著什麼。
沈鶴不明所以,暗暗警戒起來。
老板圍著攤位轉了兩圈,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便問沈鶴:“公子,為何你不用張嘴吆喝,這吆喝聲卻始終都沒有斷過呢?你的攤位上可是有什麼機關,或是法寶?”
沈鶴早有預料,提前就準備好了說辭:“沒有機關,也沒有法寶,隻不過是一些裝神弄鬼的小把戲而已。”
“小把戲?”老板半信半疑,雙手撐在沈鶴的攤位上,就將小小的攤子占完了。他精明的雙眼不客氣的盯著沈鶴,似笑非笑的說:“公子的小把戲可是能掙錢的,既如此,不如公子將這小把戲說出來,也好給我們使使,有錢一起賺嘛。”
“就是啊。”有幾個老板附和著他的話,都從自己的攤位後麵走出來,將沈鶴團團包圍。
沈鶴瞬間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阮白看著這些來者不善的人,心中早已知曉他們想要乾什麼。
她站到沈鶴的身邊,和他並肩而立,隻說了兩個字。
“彆怕。”
但就是這兩個字,讓沈鶴底氣倍增。他收斂了笑意,麵無表情的注視著麵前的人,聲音沉靜的說:“此等把戲是我的獨家秘密,恕我不能讓各位知曉。”
“不讓我們知道?”簪子鋪老板赫然提高了音量,語氣也開始帶刺:“公子啊公子,既然你也是做生意的,那就該知道做生意的道理!生意場上,最忌斷人財路!你來擺攤賣字畫就賣了,偏偏還用這種小把戲招搖,將所有的客人都吸引過去,害得我們這兩天沒有生意。”
“我們現在好聲好氣的和你說話,是在給你機會,你彆給我裝聾作啞的不識好歹!”
話落,另外幾個攤位的老板都昂首挺胸逼近沈鶴幾步,無形中在給沈鶴施加壓力。
沈鶴一看,就知道此事是他們提前商量好的。
他無所畏懼,直視著簪子老板刻薄的雙眼,語氣平淡的道:“不識好歹?我需要識什麼好歹?我堂堂正正的做生意,既不偷也不搶,客人都是自願上門來的,我不覺得我有哪裡做錯了。”
“自願?”簪子鋪的老板可不這麼認為:“那些客人的確是自願,但若不是你的鬼把戲作祟,他們會來看你的字畫嗎?你昨天剛剛擺攤的時候我們都看見了的,壓根沒有幾個人上門來,都是你用了鬼把戲,這些客人才全跑過來的。還把我們的客人都給吸引走了,害得我們這兩天一文錢都沒有掙到!這難道不是斷人財路?”
這話叫沈鶴聽笑了,他反問:“你們的客人?難道沒有我在,那些客人就會買你的簪子了?”
老板被噎住:“你——”
沈鶴接著說:“字畫和簪子用途不同,本就不衝突。要買簪子的,哪怕買了我十幅字畫,都還會去簪子鋪前購買。不買的,就算我今日不在這裡擺攤,他也不會看你攤子上的簪子一眼。如此簡單的道理,我以為是個人都會明白的。”
“你什麼意思?”老板聽出了不對,卻沒有明白過來自己挨罵了。
沈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什麼意思,若是你不明白,就權當沒有聽見吧。”
老板口才不敵沈鶴,這麼兩句話說下來,竟是啞口無言,不知道如何作對了。
惱羞成怒下,他抬手指著沈鶴就罵:“你、你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聽不懂好賴話是吧?啊?既然你好話不會聽,那我們也就沒必要對你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