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今日到的早,他來到攤位前時,身邊的幾個攤販也才剛到。
他放下背上的雙肩包,沉默的鋪展著自己的字畫,全程沒有抬眼看過其他地方。
可阮白卻雙手抱臂站在他身邊,若有所思的目光靜靜地打量他。
直到對麵,一聲尖利的慘叫響起。
“啊——”
聲音是簪子鋪老板的,聽起來似乎飽含著極大的痛苦。阮白循聲望去,就見老板捂著雙手歪倒在地,手上腳上都在不停地往外流血。
“怎麼了?”相鄰的幾個攤販都著急圍上前,其中兩人伸手去扶老板,這才發現他的傷處。
“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是被什麼東西割著了?”
老板表情痛苦,麵色蒼白,手腳不住的發著都,呲牙裂嘴的喊道:“釘子!我的攤位上被人放了釘子!我沒看見,手腳都給釘子紮破了!”
“釘子?”幾人疑惑,順著老板的話在攤位周圍尋找起來,果不其然找到了好幾顆細長尖利的釘子,有幾顆上麵還沾著新鮮的血!
“這哪裡來的釘子?”一人舉著釘子怒聲質問,狠厲的眼神環顧四周,最後停在了沈鶴的身上。
簪子鋪老板亦是。
他們昨日才為難了沈鶴,今日就被釘子傷了手腳,很難不懷疑這其中有什麼關係。
麵對著幾人的注視,沈鶴淡定的抬起眼頭,用一種茫然又奇怪的眼神回看過去。似乎並不明白這些人為何突然看他。
簪子鋪老板疼得牙齒打戰,抬著血淋淋的手指向沈鶴,直接問:“是不是你乾的?是不是你報複我?”
沈鶴微微顰眉:“你說什麼?”
老板控訴:“我昨日刁難了你,你懷恨在心,就偷偷摸摸的在我的攤位上藏釘子,意圖用釘子紮死我對不對?”
沈鶴搖了搖頭,反應堪稱平淡的與老板理論。
阮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她知道這事是沈鶴做的。原本受了委屈尋求報複是件很正常的事,但沈鶴的做法卻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沈鶴平日在她麵前,總是聽話乖順的,像隻是忠誠小狗。可今日這事,沈鶴做的隱秘,又出乎意料的狠。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從未真正了解過沈鶴。
她看著沈鶴淡然的和老板爭論,思索片刻,拉出操縱麵板,在老板的頭頂召集了一團陰雲,卻沒有按下天降大雨,而是選擇了雷點模式。
“轟隆——”
“哢嚓——”
雷聲夾雜著閃電滾滾而來,嚇得老板臉色更白。幾個人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就隻見雷聲和閃電劈在眼前。
可咫尺之外的其他地方,卻是一片平靜。雷聲和閃電像是隻奔著他們而來。
沈鶴看得出來這是阮白的手筆,便配合著道:“天理昭彰,報應不爽。若是你們再血口噴人,這雷怕是就要劈在你們頭上了。”
“啊……”幾個人瞬間被嚇住,嘴巴緊閉著再也不敢罵人。
其中一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了看頭頂陰雲,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沈鶴,忽然喊了一句:“妖法,他真的會妖法!”
“妖法……”幾人立時被深深地恐慌籠罩。
沈鶴眉眼壓緊,聲音驟然冷肅起來:“我說過了,庇佑我沈某的從來不是妖,而是仙,高靈聖潔的仙!爾等莫要隨意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