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秦頌“我”了半天,一句話也解釋不出來。
她早就被天打雷劈的陣仗嚇傻了,又遇到香菊的翻臉和沈鶴的傷勢自證,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無法再思考任何。
官差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等了她片刻,見她不講話,又問:“秦頌姑娘,你說你和沈鶴喝茶的時候被沈鶴強迫,當時的時間是酉時二刻。那在入夜以後,你又是如何與香菊碰麵,教會香菊替你作偽證的呢?你既然被強迫,那時候就不該是清醒的呀?”
“……”秦頌木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了。
官差又道:“入夜之時,你既已脫身,那為什麼當時不報官。而是要重返沈鶴的懷抱,等到第二日你爹帶人來找你,才從沈鶴的床上起來?”
“……”秦頌沉默以對。
官差心裡已然有了答案。他走回堂上,掀袍坐下,猛拍一下驚堂木,朗聲道:“沈鶴強迫秦頌一事,疑點頗多,關鍵證人又翻供。為了辦案嚴謹,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本官特請宮裡退出的嬤嬤,再為秦頌姑娘檢查一下身體,確認秦頌姑娘是否還是處子之身。”
話音落下,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從堂後出來。婦人站在秦頌身前,冷聲道:“秦頌姑娘,請吧。”
秦頌沒了拒絕的底氣,她失魂落魄的從地上爬起來,低垂著腦袋跟著婦人離開。
半晌,又出來。
婦人走到官差身邊,大聲說出了自己的檢查結果:“回稟大人,秦頌姑娘身子完好,仍是處子之身。且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未曾被人強迫過。”
堂下一片嘩然。
“還是處子之身,那沈鶴就是沒對她怎麼樣嘍?”
“肯定是沒有啊,這女人就是在說謊栽贓,想把沈鶴搞進牢子裡去蹲著……”
“嘖,虧我之前還為她說話……”
“有一說一,儘管秦頌撒了謊,但沈鶴的眼光也真的是不咋地,看得上香菊,卻看不上秦頌?”
“肅靜!”官差大喝一聲,議論聲即刻停止。
阮白見事情已成,便默默收回防護模式,站在身邊靜聽官差斷案。
官差再次詢問秦頌,讓她給這事做出一個解釋。但秦頌就像是突然啞巴了一樣,緊閉著嘴巴一個字也不肯說。
官差拿她沒有辦法,又問了香菊一些事情的細節,確定沈鶴無罪以後,就把沈鶴鬆綁了。
最後,官差當堂宣判沈鶴無罪,反而把秦頌扣押了起來。
在大盛朝,栽贓汙蔑向來審判得嚴,秦頌此舉,是把自己賠了進去。
沈鶴丟掉身上的枷鎖,恭恭敬敬的向官差行了一禮,然後昂首挺胸,從公堂之內走了出去。
今日天氣極好,秋高氣爽,陽光暖得恰到好處。照著沈鶴的全身,驅散了他渾身的冰冷。
他站在太陽底下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說:“多謝狐仙娘娘及時出現,搭手相救。不然清川今日,就得命喪於此了。”
“言重了,”阮白站在他身邊,沐浴著另一個時空的太陽,臉上是暖融融的微笑:“你死不了的。”
“不,”沈鶴卻反駁:“若是沒有狐仙娘娘在,清川今日必死。大盛朝對強迫民女一事抓得極嚴,一旦坐實,就會即刻絞殺。狐仙娘娘如若晚來一步,見到的就隻能是清川的屍身了。”
“這麼嚴重啊?”阮白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