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承奕感興趣道。
霍阿迎抬眸看他,“世子不是濫殺的性子,能讓您思考怎麼殺的人,想必也是該殺的……”
“這麼信我?”
霍阿迎直直墜入謝承奕的眸子,“難道不對嗎?”
危險而攪心的感覺便在兩人周圍四散彌漫……
謝承奕眼神稍一低垂,“脖子可疼?”
霍阿迎微怔,她在脖子上係了一條絲帶,雲淡風輕道:“世子消息倒是靈通。”
“可疼?”
霍阿迎淺淺一笑,撫了撫傷口,淡聲道:“不疼了。”
“會武功嗎?”
“不會。”
“有把握嗎?”
“沒有。”
“那你逞什麼能?萬一你死了,彆說你哥,就是你,也無人再問津……”謝承奕就這麼看向她。
霍阿迎甚是無所謂,“即便死了又怎樣,不過是多了一個孤魂野鬼罷了。”
謝承奕容色加重幾分,“以後不許這麼妄自菲薄。”
阿迎便勾了勾唇角,眼神魅惑的看著謝承奕,“世子這麼關心阿迎啊……”
謝承奕看了看阿迎,極儘克製才冷色道:“下次不要這麼莽撞!”
阿迎適時接下關切,“是。”
既然謝承奕不接招,那她就彆上趕著了,掉價。
“對了,那狂徒說晉陽王府——”阿迎欲言又止。
謝承奕灼灼看著她,“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阿迎一愣,她倒是沒想到謝承奕會這麼問,淺淺回道:“我哪裡知道怎麼做,我隻知道若是牽連我的家人,我首要做的是需要保護她們不受其害,至於其他人,與我何乾?”
“這倒符合你的風格……”謝承奕淡淡道。
阿迎一瞥,心裡暗誹這是說她不講道義?
就在阿迎心裡犯嘀咕的時候,謝承奕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盒,“喏。”
阿迎一滯,“什麼?”
謝承奕不在意道:“治劍傷刀傷的藥。”
阿迎臉色一悅,故意打趣道:“世子特意送這的?”
謝承奕看向旁處,“在邊關時剩的……”
“這邊關倒是條件還可以啊?”阿迎透著光看了看玉瓶,喃喃道。
謝承奕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阿迎微微挑眉,煞有介事道:“邊關都有京中老字號翠玉堂的瓶子賣,這條件還不夠好啊?”
被阿迎拆穿的謝承奕眼神一閃,臉色“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朵根兒,旋即起身,腳步不穩的丟了一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阿迎便被謝承奕的舉動逗得捂嘴輕笑。
再看這玉瓶的時候,不由得心口就柔了起來,不得不說,當一個隻知道決戰沙場的將軍費儘心機笨拙的給你送東西時的真情,可比整日裡花言巧語俘獲你放心的公子哥來的還有動心……
***
鬆青院。
“世子,按照您安排已經派人去江州了。”湛力回道。
謝承奕正在練字,“傳下去,若是查出了確切證據,先回侯府。”
湛力立即應道,“是。”
隻是,湛力還有疑惑,“若晉陽王府真有問題的話,要不要擺平?”
謝承奕扭頭冷色看他,“為誰擺平?若是真有問題也不會隻有我們查出,亦會有旁人收到消息,隻要侯府出手,那就是侯府的催命符!”
“可萬一許家世子出事——”湛力凝眉。
謝承奕淡淡道:“我隻需保障長姐和君庭安穩便是,他出不出事與我何乾?”
湛力一怔,世子這出事風格倒是和一個人極像……
***
侯府門口。
一男子禮敬有加的叩了侯府的門,“麻煩前去通稟侯府夫人,姚夫人求見。”
定陽侯府管事率先把此事稟告給了王長嶽。
王長嶽未敢怠慢,直接進了鬆華院。
“夫人,姚夫人求見。”
關玉蘭不由喜得慨歎道:“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我才念叨著想給承奕和姚家姑娘簽個紅線,沒想到今日姚夫人便來了,快請快請!可不能怠慢了!”
關玉蘭催著金鈴快快梳了一個得體的發髻,另一邊,讓王長嶽好生去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