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阿迎撩撥完,謝承奕便再無心其他事了,連謝乘風都不由得躲過了後續的體力加練。
回了侯府,入夜,輾轉反側的便是謝承奕了。
似睡非醒的謝承奕意念模糊的又念起了那一夜。
等夢醒後,亦讓謝承奕不斷的鄙視自己,虧他禁欲十年,竟被一朝亂情迷了心,豈不嗤笑一聲,真是閒了。
可越是這樣鄙夷自己,謝承奕越不能否認,他失控了,對於阿迎這個女人,全然沒了自製力。
謝承奕啊謝承奕,人家可從來不像你這般,不過是一夜亂情而已,還記在心上了?
可笑,實在是可笑。
起身之後,謝承奕便喚了湛力,“備水,我要洗澡。”
湛力看了看涼涼的夜色,又看了看裹緊衣服的自己,懵懵不已,主子怎麼睡了一夜更熱了?
好不容易備好水,湛力便又倚著門口睡著了。
屋裡的謝承奕一臉肅然的坐在水中,肌肉分明的上臂搭在浴桶邊上,眼睛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等到水涼之後,謝承奕才裹了一身寬大錦袍走出。
湛力還在睡。
謝承奕瞥了他一眼,使壞的踢了一下湛力的腳。
“哎——哎——哎——”湛力迷迷糊糊中有種墜入深淵的無力感,左腳右腳一絆,沒等睜開眼就一頭栽倒了地上。
“唔!”疼的齜牙咧嘴的湛力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世子的身影,想要喊什麼,卻疼的身子一抽。
謝承奕不知不覺的竟走到了那夜無意睡著的長椅。
記得那天,阿迎還開解自己,想到這兒,或許謝承奕都沒意識到自己嘴角不由得揚了起來……
***
巳時剛過,鬆華院的王媽媽便容色謹然的快走進來。
“夫人,青州來人了。”
關玉蘭還一臉懵道:“誰?”
“青州舅家的關嶽氏和關馮氏帶著兩個表姑娘已經到門口了!”王媽媽都快急出了顫音,這青州娘家關氏是兩兄弟,常年靠著侯府的榮華做個小生意,本事並不大,可心氣挺高,關玉蘭之前明確表示不能打著侯府名號,若是惹了事,侯府也不會包庇,才沒讓兩個弟弟成為吸血官戚。
可這會子冷不丁帶著侄女上門是什麼個意思?
門口,馬車徐徐停下。
關家大夫人嶽秋雁率先下車,看到這氣派光亮的【定陽侯府】匾額,嘖嘖直歎,“還是侯府氣派!”
二夫人馮楠萍坐車坐的多少有些身子不適,顫顫巍巍攙下來後,嘟囔道:“我就說坐兩輛馬車,非要坐一輛,能省幾個錢?”
大夫人膝下的關舒爾還沒說話,二夫人馮楠萍的女兒關夢竹揉著腰開腔喊道,“快快快!先讓我下去!我坐的腰快斷了!”
關舒爾到底是嫡女,稍有規矩,靜靜站在母親身後。
“玉蘭一直覺得我們糟踐錢,你還想雇兩輛馬車?乾脆把府裡的丫鬟婆子都帶來唄?”嶽秋雁就不想和馮楠萍一起來,要不是大爺說本來就是冒昧而來,再不收斂懂事些,怕玉蘭一惱,斷了青州的營生來源,否則,她才不想和這個滿肚子沒一點墨水的馮楠萍一起來呢。
馮楠萍被懟的不滿,又自知不如嶽秋雁熟悉侯府,隻能咽下磋磨,弱弱說道:“我不就這麼一說嘛,你急什麼啊。”
嶽秋雁滿頭黑線,一點不想再和她說話,“趕緊進去吧,這突然到訪,指不定一會要怎麼挨呲兒呢!”
馮楠萍在這件事情上卻是意正言辭的很,剜著眼不滿道:“大嫂,這本來就是玉蘭的不是,人家都說娘家舅大,這玉蘭想要扶持青州娘家,怎麼不找咱們?難道舒爾和夢竹不是她親弟弟們的骨血嗎?好家夥!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個遠房侄女,連咱們族譜都進不了的人能有多親?竟能進皇宮,還落了那麼大的好處,憑什麼啊?咱們還這般好臉過來,按照鄰裡說,就應該擋住她關玉蘭回家的門,讓她知道知道什麼是娘家?什麼是吃裡扒外?”
越說,馮楠萍越氣,她還指望讓關玉蘭給夢竹指個好人家呢,這可好,讓彆的蹄子捷足先登了,她能不氣嗎?
此時,柳嫵彤正由巧兒攙著走出正門。
還是嶽秋雁眼尖,瞬間,臉色雀然道:“側夫人好啊!”
馮楠萍眉頭一擰,不過一個側夫人,至於嘛?
柳嫵彤故作熱情道:“是兩位關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