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阿迎才緩緩醒來。
素箋輕聲湊上去,“姑娘,好些了嗎?”
阿迎有些懵,“我怎麼了?”
素箋安慰道:“您昨天晚上可能是受了驚,一直沒睡安穩。”
“哦,是嗎?我都有些不記得了。”阿迎揉了揉有些漲痛的太陽穴。
素箋徐徐說道:“世子讓湛力送了好多安神的東西呢。”
阿迎環顧一圈放置的安神用品,十分受用的得意道:“這還像個樣。”
說著,素箋悠悠打趣道:“豈止啊!世子還說讓我千萬彆睡,熬夜也得照顧好您呢……”
看著素箋一臉幽怨的表情,阿迎掩嘴笑她,“好好好,昨晚辛苦我們家素箋了,我心裡記的真真的。一會兒就讓霜兒給你也煮一碗安神茶!”
素箋噗嗤一笑,揚了眉毛道:“這還差不多。”
阿迎輕歎一聲,穿了鞋走了下來。
素箋覷著阿迎麵色,慨歎道:“世子昨天抱著您回來的時候,看起來甚是焦急呢。”
阿迎一怔,“他很擔心啊?”
素箋狂點頭:“那可真是擔心呢!”
阿迎感念著謝承奕的同時,望著已經熬得有些疲倦的素箋,伸手握著素箋道:“謝謝你,素箋……”
素箋:……??
“昨天你那麼堅決的讓夫人處置,可曾想過萬一真的用刑了怎麼辦?”阿迎有些憂切。
素箋這才明白阿迎所言何事,低頭一笑,“姑娘待我如親人,素箋若能幫得了姑娘,怎麼著都行。”
阿迎忍不住嗔道:“可不敢再這麼意氣用事了,我之所以這麼努力,除了讓我自己能過的更安穩之外,也是想讓你們跟著我不受苦,若是連你們的安全都保護不了,何談讓你們跟著我享福呢?”
素箋眼眶一熱,“素箋對於姑娘也是這般的心思,若是咱們不能替姑娘分憂,又有什麼臉麵讓姑娘為咱們傾注那麼多心意呢?”
說完,阿迎和素箋便對視一笑。
巳時。
鬆鶴院傳來了一個令人咋舌的消息。
馮楠萍向關玉蘭為謝承風求情,侯爺謝崇坤為堵眾人悠悠之口,下令待謝承風傷好之後,與關夢竹成婚。
另外,柳家來人,說把謝承風接到柳家。
謝崇坤拒絕了,並承諾不會把謝乘風送出京城。
阿迎不由失笑。
憑著關玉蘭那般護犢子的性子,讓她生生咽下這口氣,又豈能心甘情願?
素箋滿臉都是驚訝與不甘,“這憑什麼啊?他欺辱夢竹姑娘,還欲要陷害世子,就這麼算了??”
阿迎坐在餐桌前端起清粥的手又漸漸放了下去。
“霜兒,拿出去吧。”阿迎掩帕拭了拭嘴。
“您還沒吃呢?”霜兒鎖眉。
“不餓了。”
“夫人可說什麼了?”阿迎佯裝不在意道。
素箋覷著阿迎麵色,“許是礙著柳家顏麵,未曾有吩咐。哎,對了!”
素箋趕緊往外間走去,阿迎側頭望了一下,素箋即刻便轉身回來,手裡已多了一個錦盤。
“夫人送的,隻說讓您好好休息。”素箋回道。
阿迎一怔,旋即看向托盤。
“手帕?”
玉指輕輕撚起帕子,隻見上麵繡著:青州關氏女子——霍阿迎。
素箋一時沒明白,“這麼素淨的帕子?”
阿迎微微一笑,“這帕子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