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哪兒啊?”素箋登時傻了眼。
鶴霓已經痛的臉色煞白,虛弱道:“這應該是青雲峰的後山。”
“後山?我們不會一直困在這兒吧?”素箋越想越害怕。
阿迎往前有了幾步,看到漫山遍野都是草叢,旁邊還有溪流。
仔細辨彆之後,倒是能看出這有個淺淺的踏出來的小道。
如今,她們也沒彆的辦法了。況且,鶴霓的情況等不了了。
“鶴霓,還能堅持嗎?”阿迎焦急奔向鶴霓。
鶴霓疼得厲害,卻覺得對不起阿迎,便強撐著回道:“我沒事。”
素箋雙手染的都是血了,心裡防線幾近崩潰,顫抖哭道:“姑娘,二小姐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再拖下去,這胳膊的傷會越來越嚴重的!”
阿迎隻得指著旁邊的一個山洞,“我們先到那裡去吧。”
等到把鶴霓扶到山洞裡坐好,阿迎才敢看向傷口。
“鶴霓,傷口這已經有些發炎了,不處理不行了。”阿迎沉著麵色,對鶴霓說道。
謝鶴霓隱忍著,紅著眼睛苦笑道:“沒事,大不了,砍了就是。”
“說什麼呢?”阿迎斥她思想消極。
可下一秒,謝鶴霓無聲直流的淚就讓阿迎有些不忍心了。
“我這條命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一條胳膊又算得了什麼?”鶴霓幽幽道。
阿迎心底躁動,立馬製止道:“彆說一條胳膊,就是一根頭發都不能被這般對待!”
“我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啊,姐姐,為什麼她就容不下我呢?”鶴霓淚眼婆娑的看著阿迎,似乎阿迎能給她一個答案。
阿迎咽了咽喉間的酸澀,“鶴霓,今後,你就當再無這個娘吧!”
謝鶴霓狠狠擦了擦淚,“我一直都沒娘!”
“素箋,你先看著鶴霓,我去采點草藥,鶴霓的傷不能等了。”阿迎拍了拍鶴霓,隨後,對素箋說道。
鶴霓傾身急切道:“不可,這外麵什麼危險都有可能發生,姐姐萬一遇到毒蟲了怎麼辦?”
阿迎滿眼堅定道:“放心,我小時候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不會有事的!”
隨後,阿迎解了披風,交給素箋,“素箋,生火這事兒就交給你了,把披風給鶴霓蓋好,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受涼。”
素箋眼露憂色的點了點頭。
鶴霓再想勸,阿迎已經冒雪往前麵走了。
再說那一撥蒙麵人剛到山腳下,就被斥責了,“一群飯桶!隻是一個弱女子都殺不了嗎?”
謝承風看著這些人,滿眼的怒其不爭。
其中一人,不由說道:“可二小姐一直在,實在是不好下手。”
“廢物!”謝承風發瘋道。
“二小姐已經中了箭,怕是從小道去了後山,還追嗎?”
謝承風眸子一縮,“廢話!留著她回來殺我嗎?”
手下人便不敢再說話了,轉身出去。
謝承風亦不想回去,這個情況,隻怕母親又要埋怨了。
若是想永絕後患,連鶴霓一起除了才是……
在後山的阿迎找尋了許久,才弄了些黃連草和車前草。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實在不敢再待外麵,便回了山洞。
急的團團轉的素箋一看見阿迎的身影,便焦急跑了過去,趕忙查看阿迎的情況,“姑娘,你沒事吧?”
阿迎凍得全身哆嗦,“沒、沒事,快點,把這些草藥搗碎給鶴霓敷上。”
素箋心疼的直落淚,哽咽點頭。
鶴霓已經陷入昏迷,肩上的傷口已然發炎。
阿迎把襯裙撕開,仔細的敷了一層草藥。
敷上的一瞬,鶴霓疼的一抖。
阿迎輕輕綁好之後,一摸鶴霓的額頭,心底一沉,“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