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迎有些不大明白為何非要去公主府完成這個懲戒,可聖上旨意,再不解也要遵循。
素箋左右選著衣服,都覺得太薄了,“姑娘,玉蘭軒送的不還有一件白狐大氅嗎?穿那個吧,能暖和一點。”
阿迎本不大願意穿那件,“會不會太招搖了?我是去受罰的,又不是去享受的。”
可素箋不以為意,“就因為這樣才要穿點好的呢,公主那人雖說看起來甚是淑雅,可我總覺得她對您有絲絲敵意,左右你穿什麼戴什麼都會讓她挑出毛病,何苦故意討好冷著自己呢,暖和點才是正事兒。”
說實話,能說出這番話,阿迎屬實有些沒想到,細想,也確實如素箋所說,你就是裹的隻剩眼睛,她都會覺得你在勾引誰,確實沒必要一直內耗自己。
於是,想明白的阿迎選了一身更為華貴舒適的衣服和大氅,更是連首飾都換了更閃耀的。
等到一切收拾停當之後,阿迎便乘著馬車往公主府去了。
剛到門口,大門仍在緊閉。
阿迎略疑惑的看了素箋一眼。
素箋隨即去叩門,“叩叩叩。”
許久,仍沒動靜。
“這是什麼意思?”素箋皺眉吐槽道。
阿迎失笑道:“等著吧,自然有人會來。”
話音剛落,便出來一個管家,“姑娘,請進。”
素箋這才陪著阿迎款款走進。
不得不說,皇家和世家到底是不一樣的。
氣派、華貴。
芳穀正給簫璣瑤整理發髻,“公主,阿迎姑娘已經到了。”
“讓她等著吧。”簫璣瑤淡聲道。
芳穀頷首。
阿迎站在門口侍立。
“姑娘,我看公主就是故意的!”素箋嘀咕了一句。
阿迎微微抬起頭,“安靜,彆急,平心靜氣……”
“這可是一百遍佛經呢,也不知道要抄到什麼時候了。”隻第一天就這個樣子,素箋不由得擔心起姑娘。
“隻是抄寫佛經,已經算是陛下開恩了,公主即便是為難,又能怎麼為難?”阿迎想得開,這總比挨打強。
隨後,芳穀便走了出來。
阿迎微微頷首。
芳穀也規矩行禮,“縣君,公主說怕姑娘在屋裡看不真切,這外麵視線采光都比屋裡好些,您就在這裡書寫便可。”
素箋一愣,“這天寒地凍的,怎能能在外麵?”
阿迎立馬出聲道:“素箋!”
隨後,看向芳穀,神色溫和,“多謝公主體諒。”
素箋再想說話,阿迎眼神微微示意。
直到小廝抬出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之後,阿迎才明白公主的心思。
在這空蕩寒涼的院中,坐在冰涼的椅子上,彆說身體上的冷意了,就連紙張都有些不好固定。
寒風蕭索,直吹得阿迎拿著筆的手又疼又硬。
落筆下紙的時候,橫不是橫,豎亦不是豎了。
阿迎無奈,隻得撕了重寫。
素箋急的不行,“這不是欺負人嗎?這彆說抄寫佛經了,能耐住寒坐這都實屬不易了。就這樣的情況,寫到何年何月去了?”
阿迎咬著牙,用著手心僅存的溫度暖著凍得通紅的手指,吹了吹熱氣,剛拿起筆,又覺得寒意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