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奕一直靜靜待在營帳,準備修整好之後,一早出發。
“世子,人已經到了。”湛力低聲回道。
謝承奕眸色一凜,“傳進來!”
隨後,湛力便帶著幾位麵生之人進了營帳。
“參見主子!”幾人齊齊跪下。
已經屏退左右的謝承奕沉色扶起他們,“此次布局,全靠你們了。”
幾人容色堅決,即刻叩首,“生為謝家軍,死為北晉魂!”
謝承奕已經勞累了幾天,這會子竟有些乏意,於是,輕輕撐起額頭,睡意昏沉。
夢裡,他好像夢見了阿迎。
阿迎是那樣溫柔的笑著望他,“世子,我等你回來。”
謝承奕好像抱抱她,於是,一直伸手喚她彆走,“阿迎,阿迎……”
不消片刻,好像靠近了阿迎,可謝承奕又覺得不太像是阿迎。
恍惚中,謝承奕好像感受到臉上的觸感,微微掀開眼皮,竟發現是一身紅色婚服的簫初宜。
謝承奕立馬緩過來,後移身子,正色道“三公主!”
簫初宜的手便騰空在一旁,眼底裡是濃濃的熱烈。
“承奕哥哥,我不想嫁給賀蘭察,我喜歡的是你!”簫初宜看著與自己拉開距離的謝承奕,眼淚一下湧了出來,委屈說道。
謝承奕這才厲色朝著外麵道“誰在當值?”
正當外麵的侍衛想要進來,簫初宜也哆嗦著吼道“不許進來!”
謝承奕看著簫初宜,再聯想陛下說的那些話,心底終有不忍,便軟和道“公主莫要任性,此次是與南靖和親,關乎北晉安危。”
誰知簫初宜聽了這話,像是聽了極大的笑話一般,狂笑不止,笑的眼淚橫飛仍不願停歇,直到笑的心口抽疼,才心力交瘁的看著謝承奕,“安危?一個國家的安危憑什麼要靠我一個女人?那是你們男人沒本事!”
謝承奕臉色陰鬱厲害,可他對簫初宜這句控訴反駁不了一句。
“憑什麼每一次遇到危機了,都要女人來擋?十年前與南楚是璣瑤,現在又是我?女人有好下場嗎?你看看簫璣瑤,落下了什麼?”簫初宜越說越激動。
謝承奕鎮了鎮心思,“你先回去!”
“我不要!我寧願死也不要嫁給賀蘭察!”簫初宜眼神激烈。
謝承奕不由加重語調,“三公主!”
簫初宜便在謝承奕的厲色中,一點點委屈塌陷,“承奕哥哥,我真的不想嫁給他……”
“湛力!”就在謝承奕欲喚湛力的時候,簫初宜即刻走近謝承奕。
“要我嫁也可以,我有一個要求!”簫初宜倔強看向謝承奕。
湛力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世子。”湛力被三公主誓死要挾才進營帳,這會子,湛力也不敢硬進。
謝承奕一聽簫初宜有緩和,便說道“在外候著吧。”
隨後,看著簫初宜,意味深長道“你隻需好好配合我就行,或許,你以後再也不用受身份桎梏……”
簫初宜卻完全沒去聽謝承奕說的後麵是什麼,無畏道“隻要你今夜要了我,我就安心踏上和親路!”
謝承奕眸色瞬間一滯,“胡說什麼!”
簫初宜自小就被慣著,她又豈會這般容易任人擺布,“我隻要你陪我一夜,過了今天,我是生是死與你無關,可不答應的話,我保證南靖隻能得到我的屍體!”
被簫初宜驚世駭俗的話震驚到差點失語的謝承奕直接回絕道“你代表的不僅是你,還有北晉,你能不能不要這般幼稚?”
“北晉與我何乾?我都活的不是自己了,我為何還要管彆人?”簫初宜滿目質疑,她的恣意隻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