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城門內烏泱泱的人群,刺史臉色陰沉,側首用餘光看了一眼跪在身後且渾身帶傷的兩個人,“那花從筠當真是這樣說的?”
“啟稟大人,屬下句句屬實……”
“好的很,竟然敢挑釁本官的威嚴,實在是大膽!”刺史冷冷拂袖,“來人,去將那簫北乾和花從筠抓來城中,關入大牢!”
他就不信,民還敢與官鬥!
現在整個涼州城,他才是最大的!
聽到這話的林冬和張春默默低下頭,暗暗哀悼。
當然,並不是為了花從筠和簫北乾哀悼,而是為了他們這不信邪的刺史大人。
他們離開杏花鎮的時候,已經看到鎮上百姓對花從筠的擁護了。
如今正是怪病橫行的節骨眼,如果刺史派人去將花從筠抓走,他們都不敢想象到時候這城中包括鎮上的百姓都會如何圍堵刺史府。
對於百姓來說,不收任何治病錢的花從筠可是他們的救贖之光,若是光消失了,身處黑暗中的人不跟你拚命才怪!
隻是,林冬和張春怎麼說也是刺史手底下做事的,自然不能乾涉這麼多刺史的命令。
與此同時。
在房間中的杏杏坐在窗戶邊黯然神傷,通過敞開的窗戶,她正好看到底下有官兵騎馬經過,甚至將百姓都給撞翻。
看到這一幕,杏杏的內心忽然有不安的感覺,她連忙起身。
來到樓下,她詢問隔壁一個大叔為何會有這麼多官兵出動。
說來也巧,這大叔家中有人在刺史府當下人,方才就來告訴大叔,刺史派人去杏花鎮抓一個叫花從筠的,原因是刺史請花從筠來城中給百姓看病,花從筠不願意。
家人之所以來告訴大叔,是因為如果將花從筠真的抓到城中,那他們就不用參與百姓的抗議之行,也不用爭著搶著去杏花鎮找花從筠醫治……
聽到這些,杏杏就沒有繼續聽下去。
她轉身回到花樓找春十娘,不顧後者反對,要了一匹樓中的快馬,便騎馬前往杏花鎮。
趁著這個時候混亂,她靠著一條近道,塞了不少銀子給看守的官兵,這才得以離開涼州城。
先前得知花從筠是杏花鎮的人後,她就了解過杏花鎮,也看過地圖,隻是從未去過。
這次正好有機會,她要將這往返的路給走熟,等以後想見花從筠了,她就能隨時去見!
曾經膽小懦弱的杏杏,自認為在遇到花從筠後,一點點改變自己的性子,也不再膽怯。
隻要花從筠不說討厭她,就算不接受她跟隨,那又如何呢?
她們二人都是女子又如何呢?
隻要花從筠的丈夫對花從筠不好,她就要不顧一切黏在花從筠身邊……
靠著這一股意誌力,杏杏沒有停歇,一路快馬加鞭,比官兵快半個時辰來到杏花鎮。
在杏花鎮,隻需要一問,就能知道花從筠在何方。
很快,她也來到清風居。
看到門口排滿的人,想到即將到鎮子的官兵,她顧不得這麼多,直接越過隊伍,徑直跑向棚子。
“哎哎哎,怎麼插隊?”
“小姑娘你怎麼回事?筠娘都說了誰都能治,你咋插隊啊?”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