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素的臉色微變,但當著這麼多人,她也不好公然暴露本性,隻是柔柔弱弱的解釋:
“多虧了王爺替我找來最好的太醫,流水的補品送進我的素園,如今我身子漸好,王爺舍不得我在府裡悶著,還勸我多出去散心,這樣身子才好的更快。”
這話裡明晃晃炫耀著她和蕭寒宴關係的密切,讓宋暖捏著請帖的手微微一緊,她轉身送客。
“說夠沒有,明日我自會準時赴宴,我乏了,就不奉陪了。”
宋白素臨走前還帶著誌得意滿的笑意,居高臨下看了眼一襲紅裙燦烈的宋暖,壓下嫉妒:
“妹妹好心再提點姐姐一句,賞花宴的主題是清雅,姐姐記得穿素一些的衣裳,莫讓人笑話咱們燕王府的女人都是豔俗之輩。”
宋白素揚長而去,宋暖卻並沒有她想象中那般情緒激動,反而恢複了平靜,坐回了桌邊,展開請帖。
“賞花宴,恐怕是鴻門宴。”
吃了這麼多次虧,就是再笨的人也該長教訓了,宋暖當然不會還傻傻的相信宋白素和六公主邀請自己是出於好心。
宋暖叫來人,這般那般吩咐了一通,讓她們準備下去。
第二天一早,宋暖準備出發,人到了王府門前,卻遲遲不見馬車。
“你們是怎麼做事的?還不趕緊把馬車備下,王妃要去公主府赴宴,要是誤了時辰,你們擔當不起!”
張嬤嬤找來馬房的人詢問,但馬夫卻不耐煩的擺擺手,叫張嬤嬤彆礙事。
“嚷什麼嚷?馬車當然有更要緊的地方使,誰叫王妃自己來這麼晚,不知道讓素夫人白白等了多久。公主府的人催了幾回,隻能先走,現在沒有馬車,又怪得了誰?”
今日就是這般不湊巧,所有的空閒馬車都被派了出去,隻有一輛空餘的,卻被宋白素使了。
理由還找的這麼好,就是鬨出去也沒處說理。可宋暖的請帖上定的時辰分明還有不少閒餘。
“姑娘,那素夫人欺人太甚,她故意告訴你錯誤的時辰,叫你趕不上去公主府赴宴的馬車,這可怎麼辦?若是去晚了,又要被他們捏住錯處。”
張嬤嬤急的不行,宋暖轉頭看向馬夫,正撞見他偷偷打量的視線,又在宋暖看過去之後,慌忙收回視線,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宋暖心知肚明,恐怕今日一開始,宋白素就預備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故意提早時間,讓她沒有馬車。
“偌大的燕王府,連一輛多餘的馬車都沒有,難道是馬房中飽私囊?把管家找來,我倒要看看,若今日是王爺突然要用馬車,這燕王府還能不能找出來第二輛空閒馬車。”
宋暖不準備默默吃下這個啞巴虧,管家聞言趕忙過來,不由分說就將馬夫一頓罵。
“我不管你怎麼辦,現在王妃要用馬車,你就是現在上街去買新的回來,也得半個時辰內把馬車弄來,耽誤了王妃的事,把你趕出王府都是輕的。”
馬夫無端遭了一頓罵,心裡怨恨宋暖多事,但又不敢說出來,他想了想,忽然計上心來。
“是小人辦事不周,好的馬車,現在確實是找不出來,就是立刻上街上買新的,一來一回,恐怕也耽擱了王妃的大事。其實府裡倒是還有一架馬車,就是年久失修,賣相上實在有點……”
那輛馬車又臟又破,本來就是荒廢不用的,連府上經常出去采買的下人都瞧不上的東西。現在宋暖如果要用馬車,就隻能選擇這個來丟人現眼。
“有馬車你不早點說!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不把馬車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