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府上有些事,恐怕不能繼續招待柳姨娘。”
蕭寒宴的眼中陰晴不定,半晌,抬眼看向柳姨娘。
柳姨娘當即起身托詞告退:“剛好府裡還有些事,我正要向王爺請辭。今日多謝王爺款待。”
柳姨娘的知情識趣讓蕭寒宴很滿意,他派管家將柳姨娘送了回去。
前廳很快就隻剩下了宋暖幾人,蕭寒宴才開始審問孫湘北。
“孫姑娘,你說孫老神醫已經駕鶴西去了?”
蕭寒宴眼中有些遺憾,若是孫老神醫在這裡,這位德高望重的老神醫的說辭才是最可信的。
這個孫湘北,蕭寒宴其實沒怎麼見過,他中毒昏迷期間,隻醒過屈指可數的幾次。
每次都是孫老神醫在旁。
而孫湘北這個孫女,隻在老神醫的話裡提到過幾句,說她要外出遊學,拜師學藝,精進醫術,所以很快就要離開家鄉。
是以,隻有最初那幾日,蕭寒宴昏迷之時,將他送至孫老神醫處的人,才與孫湘北結識。
可宋白素和宋暖兩人竟都是一副與孫湘北相熟的模樣。
蕭寒宴一時有些難辦,隻好先叫孫湘北在王府住下,再慢慢核查。
家宴不歡而散,蕭寒宴聽著宋白素哭哭啼啼的聲音有些心煩,起身直接離去。
等蕭寒宴走了,宋白素才抽抽噎噎的指著孫湘北和宋暖控訴:
“我知道姐姐嫉妒王爺對我好,可是姐姐怎能如此殘忍?你可知若是王爺信了湘妹妹的話,我會是如何下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宋白素,當年的事情,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現在王爺已經走了,你還要在我麵前演到何時?”
宋暖皺眉看向此時此刻仍然不死心狡辯的宋白素。
若非她深知真相如何,看到宋白素這副委屈的模樣,隻怕也要動搖起來。
宋暖更沒想到蕭寒宴見了孫湘北後,還是心存懷疑。
她苦笑著閉了閉眼睛。
若是今日形勢逆轉,孫湘北出麵替宋白素作證,恐怕自己還能不能好好的站在這裡都難說。
雖然蕭寒宴從不肯承認,但是宋暖心知肚明,蕭寒宴對宋白素和對待自己,終究是不同的。
“走吧,孫姑娘,貿然將你牽扯進我們三人之間的混水中,已是慚愧。這些日子,隻怕要委屈你在府裡住下了。”
宋暖不再理會宋白素,藏起心底的灰心失望,起身叫過孫湘北,把她領去了自己的院子裡。
宋白素在兩人背後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她才收起臉上的神色,嗤笑一聲。
且等著吧,宋暖,就讓你先得意一陣子好了。
……
重錦將宋暖幾人在蕭寒宴離開後的對話一一轉述,說完,便後退一步,不再說話。
蕭寒宴陷入了沉思,從這番對話中,還是看不出什麼。
兩邊的反應都很真實,幾乎毫無破綻。
若是審理刑部案件,蕭寒宴得心應手,幾番重刑下去,真相自然吐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