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姑娘,你的腿傷還沒痊愈,怎麼能在此時去這麼遠的地方參加圍獵?”
張嬤嬤雖然也很激動,可是卻在看到宋暖的雙腿之後,猶豫起來。
這信上的消息還不知是真是假,萬一那個紀神醫不是藥王宗的弟子,隻是扯著藥王宗的大旗在外坑蒙拐騙,宋暖豈不是白去一場。
張嬤嬤的揣測並非空穴來風,這些年,打著藥王宗弟子的名頭給自己造勢揚名的江湖郎中有如過江之鯽。
這個紀神醫之所以能夠走入更多人的眼睛裡,也是因為他救的是鎮國侯府的小侯爺,再加上“起死回生”的噱頭。
張嬤嬤怕宋暖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嬤嬤,我的時間不多了。”
宋暖隻是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張嬤嬤果然沒有再說任何阻攔的話。
圍獵日很快就到了,因為宋暖腿傷未愈,蕭寒宴根本沒打算把她帶上。
這樣一來,宋白素就作為燕王府唯一的女眷,備受矚目。
她難得與蕭寒宴有獨處的時候,從早上起,就特意起了個大早,沐浴梳洗打扮。
宋白素知道蕭寒宴喜歡颯爽的女子,雖然不會騎馬,也特意換了一身新做的騎馬裝。
銀藍色的騎馬裝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細腰,與雪白肌膚相襯托。頭發是時下最流行的墮馬髻,她讓手最巧的婢女精心侍弄了半個時辰,上麵隻點綴了一些素絹和錦藍色花釵。
宋白素很少做這樣的打扮,卻一點也不顯得奇怪,反倒讓人眼前一亮。
可惜宋白素精心打扮了這麼久,還沒來得及得到蕭寒宴一個驚豔的眼神,宋暖一出現,就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
宋白素隨著蕭寒宴的眼神跟著看過去,靜養多日的宋暖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王府門前。
她同樣是騎馬裝打扮,卻是一身紅衣灼灼風流,頭發雖然隻是簡單的高束在腦後,卻更顯得瀟灑飄逸。
與宋暖一比,宋白素這一身精心打扮的裝飾,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刻意。
她為了儘量美觀,袖口裙擺都做得又長又寬,綴了不少流蘇珠子,看似是騎馬裝,可在行家眼裡,這身行頭卻累贅的很,根本騎不了馬。
宋白素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有些勉強起來,她趕在蕭寒宴開口之前,看向緩步走來的宋暖。
“姐姐的腿傷還沒大好,今日馬場圍獵,王爺已經允了姐姐在府裡修養,姐姐何必還要勉強出席,爭一時意氣?”
蕭寒宴經宋白素這麼一提醒,才從看到宋暖這身打扮的驚豔中回過神來,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宋暖了,那一瞬間,他仿佛以為時光倒流回到了從前。
看著臉色略顯蒼白的宋暖,蕭寒宴皺眉:“我已奏明父皇你的腿疾未愈,可以不必出席圍獵場,難道你忘了趙太醫是如何說的?”
蕭寒宴本意是出於擔心,宋暖的腿如果不好好休養,恐怕日後會走路艱難,但宋暖卻打定了主意今日必須去這一趟。
“不勞王爺關心,我的腿我自己心中有數,隻是普通行走,已無大礙。今日圍獵,又不需要女眷上場,我隻是在旁看著,不會有事。”
宋暖心意已決,宋白素卻根本不想讓她跟來。
“姐姐就不要給王爺添麻煩了。你既然腿傷未愈,就不要勉強自己,這一路顛簸,難免會碰到傷處。況且,王爺是要上場圍獵的,姐姐這樣非要跟去,豈不是讓王爺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