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的擔憂看似不無道理,可宋白素卻有些不滿:
“娘休想誆我,四哥偷偷回京,鬨出去,皇帝看在父親的份上,絕不會牽連宋家。再說,還有我外公老丞相的麵子在。王爺,自然也會保全我。”
宋白素把一切都分析的頭頭是道,末了,看向猶豫不決的柳姨娘:
“這事兒最多折進去一個四哥,卻能讓宋暖斷了一條臂膀,女兒在王府才能高枕無憂,我看娘是舍不得爹的名聲受損。”
“你爹負我,將我丟在京城不管不問這麼多年,我怎麼還會對他留情?”
柳姨娘仿佛被說中心事一般,愣了一下,很快又矢口否認。
見宋白素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柳姨娘歎了口氣:“娘隻是擔心你,你想怎麼做?”
“娘放心,女兒知道厲害,不會親自動手的,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宋白素沒有告訴柳姨娘她要怎麼做,卻帶著這些消息,去赴了六公主的約。
……
宋暖把平安信給了蕭寒宴後,又重新被鎖了起來。她隻能暗自祈禱,四哥看見信之後,能夠被她騙過去,哪怕生氣也好,早些回北境。
她從晚上等到了早上,又從晌午等到日落繁星。隻憑著一日三頓由武婢送來的飯菜,和窗子外麵光線的變化,默默計算著時間。
宋暖苦等一天,沒能等來蕭寒宴,卻等來了宮中來人的捉拿。
“陳公公?發生了何事?”
宋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認出陳公公是皇帝身邊的人,也是那日來王府頒旨送賞賜的傳令官。
可此時,陳公公的臉色卻冷若冰霜,麵對宋暖的詢問,他卻避而不談,隻意味深長的看了宋暖一眼。
“知道王妃有傷在身,腿腳不便,奴婢派人準備了軟轎,已經候在門外。勞動王妃挪步吧。”
宋暖不知道深夜宮中來人,非要將她立刻送入宮中,到底是為了何事。
陳公公既然還能為她準備軟轎,說明此事並非衝著她來,但卻與她脫不了乾係。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宋暖不可抑製的想起蕭寒宴的威脅。可蕭寒宴明明已經答應過她,不會把此事說出去。
宋暖安慰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或許是為了彆的事情。蕭寒宴一向說到做到,隻要承諾了的事,絕不會出爾反爾。
若是連這個都變了,宋暖不知道還要如何麵對徹底陌生的蕭寒宴。
她強行壓下絕望,不讓自己去胡思亂想,兩個婢女把宋暖攙扶上了陳公公準備好的軟轎。
軟轎抬到王府門前,又換成了馬車。一路穿過夜深人靜的街巷,到了皇宮門前。
一直到宋暖被壓著跪在了太後和劉妃麵前,她始終沒有聽到蕭寒宴的一絲消息。
宋暖抬頭看向冷冰冰的大殿,高座之上,燈火通明,太後娘娘和劉妃分坐在上首,麵上都是如出一轍的冰冷。
“大膽宋暖,你可知罪!”
“臣媳愚鈍,不知所犯何罪。”
宋暖確實驚疑不定,對今晚的事情一頭霧水。好在劉妃也沒指望從宋暖嘴裡立刻問出東西,很快就主動說明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