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就不是區區一句“不熟悉”能夠圓的過去了。正所謂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眾人對宋白素就是這樣的心情。
“還吹什麼京城第一調香師,我看也是花銀子砸出來的虛名。這種香,我家剛學調香的小侄女都能隨手做出來。”
徐夫人最是個言語無忌的,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袞王妃也黑了臉,要不是因為宋白素是六公主引薦的人,她都恨不能立刻把害她一起丟臉的宋白素趕出府去。
“這香料確實難用,它的香氣本身太過霸道,我已經儘力用這幾種素雅些地去掩蓋它的氣味,可還是收效甚微。許是這香料不適合用作製香。”
宋白素在自己最為得意之處被狠狠下了麵子,心裡自然也不好受。
耳邊那一聲聲的質疑,叫宋白素無地自容,她有些口不擇言地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正如宋白素所說,她是調香的行家,這些在眾人心中也是不得不承認的。現在她說不是她手藝的問題,而是這香料本身的原因,倒也叫大部分人半信半疑了。
但這樣一來,不是就意味著,袞王妃不識貨嗎?
袞王妃的臉色極差,她一把奪過宋白素手裡的香料,將她一把推開:
“這香料可是王爺從番邦發現,因其香味特彆,被番邦王庭用作王室香,尊貴無比。王爺還特意將它作為貢品,運送入宮裡獻給陛下。”
宋白素這句話可是叫袞王妃氣壞了,她指著受到驚嚇的宋白素怒斥:
“陛下可是親口誇讚過這香料製成的王室香,氣味芬芳,聞之忘俗。你分明是自己沒本事,如今上下嘴皮子一碰,說得輕巧,難道是在暗指陛下也沒品位不成?”
這話牽扯到皇帝,意義就大為不同了。宋白素一下子被斥得說不出話來,她怎麼敢攀扯陛下?分明是袞王妃自己要上綱上線。
可是宋白素素聞袞王夫婦殘暴的手段,不敢與袞王妃爭辯,可也不能就這麼認下攀扯皇帝沒品的名聲,頓時急得冒汗。
“妾身,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宋暖在一旁冷眼看著,她倒是樂得見宋白素吃癟,可現在這話顯然有些牽扯過大了。若是被坐實了攀扯陛下的名頭,恐怕於燕王府和宋家都不利。
“皇嫂言重了,瞧把人都嚇著了。她不知皇嫂是在與她開玩笑,倒叫諸位姐妹見笑了。這香料出自番邦王庭,我自小隨父兄在北境長大,倒是湊巧知道這個東西。”
宋暖一邊說著,一邊走過眾人,來到宋白素身邊站定,伸手取過了她麵前放著的剩餘香料。
“此物名為麗姬木,相傳是番邦王室女蒙冤自儘後血濺於三尺木上,其血生來有異香,與木香合二為一,才出得此木香。又以王室女之名稱其為麗姬木。”
宋暖一出口,就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聽她說得頭頭是道,眾人被故事吸引,沉浸其中,全都忘了剛才宋白素惹出來的一點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