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才發生袞王府的事情,雖然被兩家聯手壓了下去,但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那柳璃摻和進來這樁事情,把丞相府上下都嚇壞了。這幾日壓著人不許出府,連帶著對柳姨娘那邊都頗有微詞。”
柳姨娘最大的依仗就是她娘家丞相府,若是因此離心了,那可就得不償失。這幾日她自顧不暇,想儘辦法要與丞相府重修舊好,流水的銀子打點下去,隻怕根本顧不上宋白素那邊。
宋暖微微頷首,這些都與她所料不差。
“剩下的,便隻需要等著宋白素坐不住,拆東牆補西牆,到再也不能遮掩的時候,一起爆出來,才能將她徹底打落深淵。”
隻可惜,宋暖眼神微暗,無論宋白素錯得再多,隻要一日不曾揭穿她冒名頂替的真相,這救命之恩就會是一道免死金牌,橫梗在她與蕭寒宴之間。
如今,隻能借著宋白素越錯越多,先叫她失了蕭寒宴的信任。其餘的,隻能在徐徐圖之。
張嬤嬤看著宋暖又恢複了心氣的模樣,心裡也是高興,隻要宋暖還能像現在這樣生氣勃勃的,她就是減壽十年,也沒關係。
隻盼著這一回王爺是真心實意要與王妃重修舊好。哪怕回不到以前,能夠互相扶持,信她敬她,也儘夠了!
蕭寒宴這一日下朝,正走在路上,就見袞王手裡拿了一個物件,不懷好意地上前堵住了蕭寒宴的去路。
“袞王這是何意?”
蕭寒宴皺眉。
袞王卻像是根本沒看到他的眼色一樣,笑了笑,把手上的東西擺在蕭寒宴的眼前,語氣誇張道:
“本王是擔心燕王,你府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才會讓自家王妃連父皇的賞賜都要悄悄典賣了換錢?”
蕭寒宴的眼神一下子冷厲起來,他順著袞王手上的東西看去,果然認出是禦賜之物。袞王卻還在繼續說:
“若不是那當鋪是本王妻舅手下的產業,見多識廣,一眼認出這是禦賜之物,不敢擅作主張,將東西送到了本王眼前,恐怕還沒人知道燕王府裡已經捉襟見肘到這地步了。”
這是一枚拳頭大的夜明珠,十分珍貴,上頭雖然看似沒有烙下禦賜的印記,但識貨的人還是能夠認出來是出自宮中。
這種稀罕物,若不是宮裡出來的,在外麵隻怕早就炒出天價,不可能岌岌無名,淪落到一家小小當鋪。
“恐怕是家中出了內賊,禦下不嚴,叫下仆偷拿了禦賜之物出去典賣,讓王兄見笑了。此物我會派管家去贖回,多謝王兄提醒。”
“你我兄弟之間,何須如此見外?這東西我原本就是要還給你的,不用贖了。那些銀子就當是本王仗義疏財,幫燕王府渡過難關。
我說三弟啊,你府上囊中羞澀怎得不早些告訴王兄?若我知道了,一定會借你一些,周轉周轉,何須典賣府裡的東西,傳出去也丟人。”
袞王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下來,來來往往都是官員,雖然不敢離兩位王爺太近,但也多少聽到了幾句。
蕭寒宴感受到周圍傳來的驚訝打量目光,又見袞王故意嚷嚷,分明是有意給他難堪。袖子下的拳頭緊了緊,他將那枚夜明珠取回,不欲與袞王站在這裡爭辯下去,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