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素卻有些不依不饒,她故作天真地說道:
“姐姐的劍法可是很好的,哪怕多年不碰,拾起來也是片刻的事,況且,姐姐會的劍術很多,隻是隨便選一段叫我們先一飽眼福,定然不會與鄭夫人要排演的劍舞相撞。”
六公主也是個愛煽風點火的,她打定主意要叫宋暖出個醜,最好是惹了太後娘娘的厭棄,叫她失去排演劍舞的差事,繼續回去禁足才好。
“皇嫂就不必過謙了,難不成是你覺得我們不配看你的劍舞,所以才一再推遲?還是心虛不敢獻醜?
畢竟皇祖母的壽誕可是不容有失,你若是不行,趁早換了更得力的人去,免得到時候給皇祖母和鎮國侯府丟臉。”
六公主此言一出,太後娘娘的臉色也有些不好了,顯然她是把這話聽進去了,太後淡淡看了宋暖一眼,開口一錘定音。
“既然如此,燕王妃就露上一手,也叫她們幾個小的開開眼界。哀家也有些好奇,究竟是怎麼樣的劍舞,能叫鄭夫人也如此推崇。”
鄭夫人臉色微微一變,心道不妙。看來這一回宋暖是騎虎難下了,太後娘娘既然已經發了話,宋暖就再也不能推拒。
鄭夫人咬了咬牙,還要再冒險為宋暖說話推辭,卻見宋暖伸手輕輕攔住她,對著鄭夫人搖了搖頭。
“鄭姐姐放心,我可以的。”
宋暖小聲說完,便從坐處起身,她眼前有些發昏,但不過呼吸之間就已經調整過來,麵色如常的上前。
“既然太後娘娘想看,臣媳自當聽命。還請太後娘娘稍等片刻,容許臣媳去換一身輕便的衣裳,也好為太後娘娘展示劍舞。”
太後娘娘見宋暖聽話恭順,神色也是鬆動了一些,正要點頭,六公主已經笑著開了口:
“何須這麼麻煩,又不是宮宴上獻藝,不容出錯。在座的都是自家人,皇嫂隨便展示一二即可。叫我們開了眼,過過癮,好更加期待壽誕上的劍舞。”
宋暖的衣裳是命婦統一製式,雍容華貴卻難免厚重累贅。平日走動都需要注意,穿著這樣一身衣服劍舞?
六公主話說得漂亮,這底下的惡意卻叫人不寒而栗。
“這衣裳太過繁重,著實不方便。許是六公主不曾習武,所以對這些不太清楚。穿著這一身宮裝,就是劍術好手,也怕難以施展。”
鄭夫人立刻出聲為宋暖說話。她是武將世家出身,說的話更有說服力。她已經無法阻止宋暖獻藝,在這些細枝末節上,自然要儘力為宋暖爭取。
太後娘娘也察覺六公主似乎有意為難宋暖,她有心包庇親孫女,並沒點破她的小心思,隻是淡淡看了一眼六公主,搖搖頭,對宋暖擺手。
“罷了,既然如此,你就去換下這身衣服再來。”
宋暖點頭退去,將厚重的外衫除去,換了輕便的衣裳,又叫人準備了一壺涼水,將滾燙的額頭擦拭了一番,稍稍降溫後,很快又回到了大殿之上。
六公主對著宮女使了一個眼色,很快就有人給宋暖準備好了軟劍。
宋暖長劍出鞘,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道了一聲獻醜後,便舞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