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素收拾了眼淚,站起身來,她的手指紅腫顫抖,可眼神卻如刀子一般,直勾勾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六公主。
她從琴香手裡拿過了刀子。
宋暖和袞王妃一行人都等在太後宮裡。一麵安慰太後,一麵也是在等著皇帝的病情有個結果。
袞王妃從宮女手裡接過一盞茶,攤開手掌,卻發現裡麵被塞了一張紙條。她壓下眼中異色,悄悄打開一看,眼中劃過一抹疑惑。
雖然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她端起麵前的一盤糕點放到了宋暖的桌前:“等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前麵是個什麼結果。按理說,旨意也都下來了,怎麼還不散朝?”
宋暖看了一眼袞王妃,並沒接她的糕點,隻拿了自己桌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淡淡道:
“朝堂上的事情,許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我們進宮隻為了侍奉太後娘娘,安她老人家的心。其餘的,就用不著多操心了。”
袞王妃碰了個不大不小的軟釘子,麵上有些不好,她忍不住酸了一句:
“弟妹自然不著急,如今燕王府水漲船高,昨日我還可仗著皇嫂長輩的身份,與弟妹說上幾句話。今日之後,怕是連弟妹的近前都不準靠近了。”
宋暖這才抬眼看向袞王妃,卻還是不吃她給的糕點,隻是解釋了一句:
“皇嫂這話就生分了,都是一家人,隻是我心中擔憂父皇的病情,實在沒有食欲。
皇嫂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現在連太後娘娘都食不下咽,試問還有誰能在這個時候吃喝如常?”
宋暖的話叫袞王妃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心中暗怒,好個牙尖嘴利的燕王妃,這不是在故意含沙射影,說她不關心父皇病情,還能吃得下東西嗎?
這下子,袞王妃也說不出勸宋暖繼續吃東西的話了。她端起手邊的茶,對宋暖讓了讓,露出一抹歉意的笑來:
“怪我見了弟妹身形單薄,怕你身子撐不住,所以才犯了糊塗。弟妹莫要見怪,這杯茶以茶代酒,向弟妹賠個不是了。”
說完,袞王妃一飲而儘,宋暖若不喝,倒是有些不好,所幸這水是一直在她手邊看著的,不會出什麼問題,宋暖也就端起來喝了下去。
兩人的交談傳到了太後娘娘耳朵裡,她心中正煩躁著,憂心皇帝的病情。這些宗室女眷鬨哄哄地在她的寢宮裡,反惹她心煩,乾脆就擺了擺手,把人都支開了。
“你們也彆都陪著哀家耗在此處。都小半天了,身子怎麼吃得消?都各自散了,去偏殿歇歇。等前邊有了消息,哀家自會去派人傳你們來。”
太後娘娘發了話,眾人自然不敢有異議,紛紛起身告退。宋暖與袞王妃被帶到了一處宮殿。
宋暖帶著山薑進了一間屋子,袞王妃則帶著婢女進了宋暖旁邊的那一間。
一進屋子,宋暖就聞到了房內熏香的氣味,不知燃了多久,有些許濃鬱。
宋暖被嗆得咳了一下,正要叫山薑把窗子打開,滅了這屋內熏香,身後忽然傳來撲通一聲。
“山薑?”
宋暖轉身,看到倒在地上的山薑,連忙上前查看,走了兩步,也發覺有些手腳酸軟,頭昏眼花,但還算勉強能夠支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