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韓驍的暗中幫助,宋暖救出蕭寒宴的機會就更大了。
待韓驍派人調走了大部分守衛後,宋暖才終於信了他。她謝過韓驍,與他分開,隻身投入了夜色之中。
韓驍望著宋暖逐漸消失的背影,良久才垂眸轉身,回了營帳中。既然事情辦不成,他也該早點打道回府,還得想個借口去應付老鮮卑王。
宋暖按照韓驍說的路線,一路順利地找到了關押蕭寒宴的營帳,她一進去就被濃烈的血腥味熏得皺了眉頭。
看著奄奄一息的蕭寒宴,宋暖蹲身把帶來的傷藥先喂他吃下,顧不上多做處理,她探頭看了一眼外麵,等了須臾,直到遠處發出火光。
糧倉失火,大部分守衛都被調去撲火,宋暖才終於咬牙扛起昏迷的蕭寒宴,一路向著相反方向離去。
“不好,燕王被劫走了!”
有看守不放心折回來查看,卻發現營帳內本該躺著的人變成了稻草,他立刻上報。
營帳內一瞬間大亂。滅火的,找人的,逃跑的,哭嚎遍地。宋暖帶著蕭寒宴與攝政王他們碰頭,宋淩白把昏迷的蕭寒宴接過,四人迅速離去。
雖然有韓驍暗中相助,拖延了大部分追殺的人手,可宋淩白和攝政王還是多少受了點傷。
宋暖本就不喜歡蕭寒宴,現在就更討厭他了。若不是這人托大,非要跟著他們到西涼城,怎麼會被那些西涼探子認出來?
還連累了四哥和景淵受傷,宋暖一邊給攝政王包紮傷口,一邊狠狠地瞪了蕭寒宴一眼。
蕭寒宴心如刀絞,有些狼狽地垂下眼睛,不敢去看宋暖排斥的眼神。
“燕王殿下受了這麼重的傷,恐怕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跟我們繼續去救父親了。不如就此分彆,你早早回北境城養傷,莫要再跟我們涉險了。”
宋暖就差把彆再跟著我們拖後腿這幾個字說出來了,她話語雖然委婉,臉上的嫌棄之色卻不減分毫。
“這一次隻是意外,是我大意了,阿暖,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失誤。我答應幫你把宋將軍救出來,就一定會說到做到,你再信我一次可好?”
蕭寒宴不甘心就這樣退出,更不想在宋暖心中永遠留下這般無用的印象。
宋淩白看看賭氣不說話的宋暖,又看看滿眼受傷的蕭寒宴,隻覺得頭大如鬥。
他歎了口氣,還是勸起了宋暖:“現在燕王受傷這麼重,外麵都是在搜尋他的西涼兵,就這麼與他分開,恐怕燕王一個人也難以回到西涼城。不如我們救了父親後,再一起走。”
宋暖本也是一時生氣,才說了這些。聞言,也沒有再反駁,默認了下來。
接下去的一路,蕭寒宴都沉默得很。他並非是因為生氣宋暖嫌棄他的那些話,而是因這份被嫌惡抗拒,誤會質疑的痛苦,聯想到了曾經加注在宋暖身上的痛苦。
那時,阿暖也是這麼痛嗎?蕭寒宴的心仿佛快要撕成兩片,身上的疼痛再多,也不抵他心頭的痛苦。
他後悔了,後悔不該不信宋暖。在那整整三年裡,傷害質疑,把這本該是他與宋暖最美好的三年毀得千瘡百孔。
讓宋暖寧願忘得乾乾淨淨,也不想記起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