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淩霄花長在一塊峭壁上,距離宋暖他們所在的崖邊有七八丈遠,遠遠超過宋暖他們帶來的繩索長度,周圍崖壁光滑,簡直沒有一處能夠下腳之地。
下方雲霧彌漫,幾乎看不見山腳景色,一旦從這裡掉下去,恐怕粉身碎骨,隻在一瞬。
攝政王欲要為宋暖下去摘下那朵淩霄花,卻被宋暖一把攔住:“等一等,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不如先回去換更長的繩索來,再下去取花不遲。”
一來一回,耽擱不了多少時間,反正淩霄花的位置已經找到,若是取花過程中,有個意外,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可攝政王卻搖了搖頭:“若我們離開,有雪狐在附近,或許會將淩霄花誤食,豈非白跑一趟。我且試一試,若實在不行,再回去換繩索不遲。”
宋暖聞言,也露出遲疑之色。天色越來越晚了,這淩霄花得之不易,又有雪狐在暗處窺伺,看來隻能冒險一試了。
正想著,攝政王已經將繩索綁在了自己的腰上,宋暖幫忙把另一端的繩索固定在巨石上,確認綁緊了之後,便滿眼緊張地看著攝政王下了懸崖。
“景淵,一切小心,若取不到,先上來再說,我們再另尋辦法。”
懸崖上的風伴隨著太陽落下,變得更加淩冽,宋暖的眼睛被風刮過,微微有些刺痛,可她卻舍不得眨眼,雙目緊緊鎖在下方的攝政王身上。
攝政王順著崖壁下去,繩索果然不夠長,他看了一眼下方還有一段距離的淩霄花,一手攀附住崖壁,一手解開了腰上的繩索,將它纏繞在手臂上。
這樣一來又可以延長一段距離。
隻是還不夠長,攝政王極力伸長手指,卻始終還是差了一些,看著近在咫尺的淩霄花,攝政王眼神一沉,乾脆解開了手腕上的繩索。
“景淵!”
宋暖驚呼一聲,卻見攝政王已經攀附在崖壁上,手中緊緊捏著一朵紅色淩霄花。她嚇了一身冷汗,看著被攝政王護在手心的淩霄花,眼睛一紅,猛然鬆了一口氣。
“你快抓著繩索,我拉你上來。”
宋暖的手腳都被嚇得有些發軟,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伸手抓起繩索。
攝政王正要去抓那垂在上方的繩索,在角落裡躲了許久的雪狐卻突然撲了出來。
“小心!”
宋暖沒想到這雪狐竟然沒有跑遠,竟然向著毫無防備的攝政王撲了過去,要搶奪他手裡的那朵淩霄花。
攝政王要用內力封存手上的淩霄花,一時分心,便險些被雪狐撲了個正著。
若是在平地上,雪狐根本不會對攝政王造成任何影響,可現在卻是在光滑陡峭的崖壁上。這一閃躲,腳下崖壁打滑,攝政王整個身子便向下墜去。
好在他內力深厚,及時抓住崖壁上的一處凸起,但大半個身子吊在下麵,沒有任何能夠借力站穩的地方。
“景淵!”
宋暖見那雪狐一擊不中,似乎還不肯放棄,極冷山巔上食物難覓,這淩霄花可是大補之物,雪狐性情貪婪,眼看快要得手,便又呲著牙衝勉力支撐的攝政王撲去。
宋暖拿出一枚袖箭,飛速丟出去,正打在那雪狐腿上。雪狐叫了一聲,被疼痛嚇跑,很快又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