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暖這麼一說,餘秀秀臉上火辣辣的,隻覺得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話。看她怎麼在宋暖麵前卑微進塵埃裡,怎麼自己輕賤自己。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餘秀秀自怨自艾地想著,她又沒有高貴的出身,沒有絕色的容貌和王孫公子的愛慕。她什麼也沒有,自然隻能備受欺辱。
所以如今有個機會擺在眼前,她更應該付出一切代價,牢牢抓住。而餘秀秀堅定不移地相信,她與攝政王之間最大的阻礙,就是宋暖。
宋暖說的那些,餘秀秀充耳不聞,她甚至膝行了兩步,向著宋暖的方向靠近一些。一開口,眼淚就跟著落了下來:
“求宋姑娘成全我和攝政王。我從沒有奢望過能夠獨占攝政王,我隻求能夠陪在他的身邊,哪怕做一個最低賤的奴婢也可以。自從多年前救下攝政王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再也放不下彆人。”
餘秀秀聲淚俱下的哭訴,惹了不少人的同情。她們看向宋暖的目光,仿佛看著什麼十惡不赦的人。
“餘姑娘,你起來說話,你這些話跟我說有什麼用?難道你以為是我在從中作梗,阻撓你和攝政王之間的感情?”
宋暖幾乎要被她嘴裡說的那些話給氣笑出來。若說剛才宋暖還隻是覺得荒唐,現在則真的被趙嫣兒和餘秀秀這一出鬨得有些動氣了。
“宋姐姐,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秀秀都已經這麼可憐了,你卻還在這裡說風涼話,真是太無情了。”
趙嫣兒捂了嘴,目露指責地看向宋暖。被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用譴責的目光看向宋暖。
餘秀秀趁熱打鐵,繼續哭訴:“宋姑娘什麼都有了,我卻什麼也沒有。我知道自己不配跟你爭,可是宋姑娘怎能忍心連一個念想都不給我。”
有些容易被煽動的人已經開始為餘秀秀抱不平,幫她說起話來。
“好歹是救命之恩,這麼大的恩情,攝政王竟然隻是打發了人家一點銀錢就算了。也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宋暖在從中作梗,所以才逼得餘家空守著救命之恩,卻隻能得一些銀錢。要我說,若誰能救了我家長輩的性命,被記為義子義女都不是不行,隻打發一點銀錢了事,豈非是寒了恩人之心?”
餘秀秀耳邊聽著那些人幫她說的這些話,心裡更是覺得自己沒錯,她挺直了腰杆子,抬頭去看宋暖,卻見她目光沉沉:
“我想諸位從始至終就弄錯了一件事情,餘姑娘救的人不是我,做主安置她們一家的也不是我,要報恩的更不是我。可不知為何,似乎所有人都認為,我能左右攝政王的決定。”
宋暖目露嘲諷地看著這些醜惡嘴臉:“你們自詡正義之士,既然這麼篤信自己站在有理的一方,何不去前麵找攝政王當麵對質,逼他把餘姑娘一家接入府中。隻敢在我麵前義憤填膺,豈非是將欺軟怕硬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被宋暖數落了一通的眾人,麵上掛不住,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要他們去攝政王麵前說這些話,他們當然不敢,甚至連想都沒敢想過。
正如宋暖所言,這些人都是欺軟怕硬。
餘秀秀眼看著場上的形勢一麵倒,自己似乎又要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她忍不住著急起來,甚至都忘記繼續跪在宋暖麵前。
她從地上爬起來,幾步走到宋暖跟前,想要抓住她的手臂,再好好地求一求宋暖。趙嫣兒卻在旁邊咳嗽了一聲:“來了。”
這微不可聞的聲音傳入了餘秀秀的耳朵裡,自然也被宋暖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