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溫棚裡歡聲笑語連連。
女人們把青菜摘下來整齊的放在框子裡,男人們把青菜抱到地頭。
熱鬨的景象像是夏日收麥子,又像是冬日裡過年的景色。
陳掌櫃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這麼熱鬨的場景,紅了眼眶。
“東家,這丫頭身上好像有一股魔力,隻要她決定要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這麼團結熱鬨的場景,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了!”
白桐不置可否。
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場景沒有見過。
南邊的莊稼是一年兩熟,莊稼成熟的時候,鄉下也會很熱鬨。
但是因為很多人的田地都是租種員外家的,有些是因為收成不好,有些想到賦稅會很重,臉上的笑容總是多了一分疲憊。
看著就讓人覺得累。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發自內心的笑,他們的皮膚雖然因為常年勞作曬得黝黑,但是眼裡有光。
薑棠就像是一隻靈活的兔子,把裙擺直接挽起來插在鞋子裡,在大棚裡穿梭著。
肥嫩的模樣,很是可愛。
白桐不禁看呆了,心跳都快了一分。
薑棠忙起來就把白桐和陳掌櫃忘到了後腦勺,她忙起來完全忘記自己是不用乾活的。
一個多時辰後,能采摘的青菜全部采摘裝好,薑棠已經是滿頭大汗。
汗水把衣服染透了,一片一片的。
嘴皮子都乾的要裂開了,她的眼睛清澈的卻像是她腦門上晶瑩剔透的汗珠。
“陳叔,這一筐青菜大概是三十多斤,我剛才數了一下,一共是五十筐就是一千五百斤!”
薑棠用袖子擦著腦門上的汗,白桐要遞出去的帕子又縮回來。
“你這丫頭厲害的,一次就把菜全部都清了,是不是還要繼續種?”
“那肯定啊,不到二十多天一茬青菜,距離天暖和差不多要來年五月份,還能種五六次!”
“你們要是不要的話,我就聯係其他人,過年的時候哪怕不是酒樓要,集市上肯定也能賣出去,就是辛苦一點!”
“這世上就沒有好掙的錢!”
白桐看著她嘴皮子一張一合,好想讓她趕緊回去喝點水。
可是這裡人太多,他又不能當麵開口,要不然指不定被村裡人給誤會了。
陳掌櫃不停的給薑棠使眼色,希望薑棠和自家少爺說兩句話,薑棠好像就跟沒看見一樣。
陳掌櫃莫名的酒席心虛了,腦門上不停的冒冷汗。
終於,在他眼睛都要瞎了的時候,薑棠總算是把視線挪到了東家身上。
“白少爺,這些青菜你看看,要是沒什麼問題,就趕緊裝到車子上,一定要做好保溫措施,最快的速度送到京城!”
薑棠身後的人都看著白桐,雖然今天他們都是自發來幫忙,可大家都希望薑棠的菜能賣出去。
隻有薑棠的菜賣出去,他們才有銀子掙。
剛才薑棠說了要種到來年五月份,也就是說隻要他們好好乾,這個冬天一直到來年五月份一直都有錢掙。
哪怕一家隻要一個人,還是輪流,但是五個月下來也有一兩銀子。
家裡每個人都出了力氣,每個人都體會到掙錢的樂趣。
男人們不說女人們在家裡閒著沒事乾,女人們和男人吵架也有底氣了。
大家都喜歡這樣的日子。
空氣很安靜,此起彼伏的呼吸聲,灌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