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慕辰張了張嘴,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他能說什麼?
明明先認識她的人是他,卻讓彆人占了先機,說到底,也隻能怪他自己。
“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過去的已經過去,穀慕辰想,他至少要抓住當下。
他不信,自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朋友?”景稚覺得有些好笑:“你既然說我們重新認識,我自然是把你當朋友的,可就算是朋友,也不該三番五次地乾涉我的決定。”
重逢後每一次遇見他,他總在說服自己改變做法。
不可否認,那些建議對她本人很有利,有盛穀集團在,就算是傅承策,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可她不能再牽連無辜之人了。
無論是當年的陳笑笑,還是現在的穀慕辰。
“你知道你這樣下去,是什麼後果嗎?”
穀慕辰也冷靜了下來,仔細審視著眼前的女人。
她要堅持,他自然不能再阻止。
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她,不要像以前一樣,留她一個人。
“知道。”
景稚早就做好了萬劫不複的覺悟:“我是什麼後果無所謂,隻要能毀了南家。”
哪怕玉石俱焚。
回答她的是穀慕辰長久的沉默。
她再度看向男人。
他筆直地站著,一雙溫柔的眸子裡裝的全都是她,像有滿眼的星辰。
星辰嗎?
景稚不明白,他怎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我……”
穀慕辰才張口,便聽見走廊入口處傳來一陣雜亂的高跟鞋踩踏聲。
兩人立刻警惕起來,同時看了過去。
景稚一偏頭,迎麵而來就是一巴掌。
“賤人!”
被打得毫無防備,景稚後退好幾步,後背重重撞上了牆。
景稚捂著臉,看清來人麵容時,眼裡忽然被滅頂的恨意占滿,又轉瞬消失。
“你怎麼還不去死!勾引彆人丈夫的賤人!”
那人揮舞著雙臂,巴掌又要落下,隻是這一次,穀慕辰攔住了他。
“住手!”
被男人推倒在地,中年女人好像沒有察覺到痛似的,眼睛一直盯著景稚,嗓音也大了起來:“彆以為有男人在我就不敢動你,當年你破壞我的家庭,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景稚:“……”
她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對。
南二夫人,南昀的結發妻子,當年自己還在南家的時候,她可是做了不少讓自己“印象深刻”的事。
當年南昀去了北雲市,南二夫人卻留在了南家,每天對她母親指手畫腳,對自己非打即罵,像泄憤一樣,因為她和南昀的夫妻關係並不好。
至少在她離開南家時,南二夫人還是住在南家的。
現在看來,她後來是隨著南昀一起來到了北雲市。
隻是這模樣,顯得瘋瘋癲癲的。
見南二夫人要衝上來,穀慕辰也不再收下留情,直接抓住她的胳膊,摁倒在地。
同時,會議廳裡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出來查看情況。
“小稚!你怎麼樣?”
陳笑笑和宋椿禮連忙前來,景稚搖頭,放下手:“沒事,她沒什麼力氣。”
確認她沒事,兩人這才放心。
眾人的注意力很快被正在發瘋的南二夫人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