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護車去了南氏的消息是曲朝風告訴景稚的。
“救護車？我記得南老夫人還沒醒過來吧。”
這件事完全在景稚的意料之外。
出事的會是誰？
“南二夫人摔下樓，昏迷了。”曲朝風淡淡道：“她一出事，南昀怕是掀不起風浪了。”
隻要南昀不妨礙她，景稚並不在意他做什麼。
但是張彩麗不同。
她有參與謀害母親，若不是她，母親也許還有醒來的可能。
空氣十分安靜，就連呼吸聲幾乎要聽不見。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景稚心裡盤算著。
她偏要讓南家內部不得安生。
“需要幫忙，隨時找我。”曲朝風忽然歎氣：“彆以身犯險。”
就好像他知道她要去做什麼一樣。
景稚愣了一瞬，心中生出一抹愧疚。
不僅是對他一個人。
“我很好奇，在多數人眼裡，我是小三，是個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人，你們為什麼願意幫我？”
人與人之間的維係，靠的是利益。
她當了傅承策七年的情人，以身體換取她需要的東西。
可是這些人呢？
陳芸，曲朝風，甚至是穀慕辰……她又能給他們帶來什麼？
“我們？”
曲朝風很快明白，有些無奈：“在你眼裡，所有人都以利益至上？”
“是。”
景稚毫不猶豫承認：“想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有所付出，利益交換，到哪都是一樣的，我從不做天下掉餡餅的夢。”
清醒又殘忍。
“總有人不是這樣的。”曲朝風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上揚：“就像我母親，因念著與你母親的情分，對你關照，陳芸幫你，因為你是她的朋友。”
想起與陳芸突如其來的友誼，景稚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兩人之間有利益來往，可在景稚看來，陳芸幫了自己太多，早已超過了合作夥伴的程度。
“你呢？又是什麼原因幫我？”
他們最開始認識的時候，還鬨了不少烏龍。
雖然後來她知道，他那樣做，隻是為了讓千素煙放棄傅承策。
曲朝風臉色忽然有些不自然。
“咳咳，其實本少爺很隨性，想幫誰就幫誰，沒有理由，不過我覺得你是不會信的，你就當做是我給你的報酬吧，我能追到素煙，也多虧了你幫忙。”
這個理由，聽起來很荒唐，又似乎很合理。
景稚沒再問下去：“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以後有需要，我會儘力幫你。”
這回答，依舊沒有達到曲朝風的預期，不過他沒有多勸，隻是在離開前說了一段話。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沒那麼複雜，有來有往即可，是為利益還是情分，有時沒必要分得如此清楚。”
景稚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搖頭，不再思考這個問題。
今天很累，她很快睡著了。
可曲朝風回了臥室後，聯係上了葉皓川。
“今天她的行蹤你應該知道吧？還需要我說一遍嗎？”
他沒有發火，可葉皓川卻是感受到了他的低氣壓和……濃重的怨念。
“知道，已經派人盯著哪兩個人了。”葉皓川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她怎麼樣？”
“她很好，你過於操心了。”曲朝風十分不滿：“等一切結束了，我不得坑他傅承策幾個項目？還有你！你們兩個把我當老媽子使喚呢！”
保護景稚的任務幾經流轉最後落到了他頭上……曲朝風想想就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