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椿禮看了一眼那人的樣子,便知道這是件麻煩事。
“我不能保證完全保密,醫院人多眼雜,我管不了那麼多,但我可以確保他性命無憂。”
既是南家想要滅掉的人,怕是很難瞞住與之有關的消息。
景稚想了想,也明白確實如此,便應了下來。
段宏傑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兩人在外麵等著,誰也沒有說話。
坐了會兒,景稚靠牆站著,長呼一口氣,似是放鬆了些,隻是她那緊皺的眉頭表明了她現在的狀態並不好。
“他死不了,彆擔心。”曲朝風象征性地安慰,隻是他本人似乎也有些……不自然。
景稚沒有看他:“我不是在擔心這個。”
她隻是有些後怕。
如果今天不是恰好遇上了段宏傑,或許他就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被打死,無人在意。
他若死了,自己就少了一個有利證人,要對付南夫人,可就難多了。
現在南夫人已經動了殺心那……其他人呢?
這些人死有餘辜,可偏偏他們是重要的證人,在南家倒下之前,他們必須活著。
段宏傑尚且如此,那麼……南譯宣呢?
“距離手術結束還有點時間,我能不能先回去……把我的車收拾一下?”
曲朝風臉色很難看。
一想到他的車沾了血,他恨不得現在就送去洗車……還有他自己,也得去洗澡!
景稚有些疑惑:“你想回去就回去啊,問我做什麼?”
這話讓曲朝風不知該怎麼回答。
總不能說,他留下來的目的是保護她吧……
“你回去吧。”
這是一道沉穩的男聲。
就算沒有看過去,景稚也知道來人是誰。
“好嘞。”曲朝風如釋重負,掉頭就跑,還不忘衝著來人小聲說:“交給你了。”
正主都來了,用不著他保護了。
可景稚甚至沒有看男人一眼:“你怎麼來了?”
她現在沒心思處理和傅承策之間的恩怨。
這個男人出現,隻會影響她的判斷。
“你剛走就出事,我能不知道?當然是跟著你們來的。”
見她一直不看自己,傅承策來到她麵前。
景稚仰著頭,剛好可以對上男人的眼眸。
那雙銳利黝黑的雙眸中藏著萬千情緒。
是因為她嗎?
“我的事已經和你沒關係了,傅總未免管得太寬了。”
景稚低頭,想要坐下,卻被男人拉住雙臂,動彈不得。
似乎每次爭吵,他總是這樣,強硬地拉著她,不讓她逃走。
因為愛他,她無法違背自己的內心,所以那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如果我偏要管呢?”
那一瞬,男人毫不掩飾對她的占有欲:“你要是再亂跑,我一定會把你關起來,哪也不許去。”
這句話,是他第二次對她說。
景稚忽然泄氣:“你非要如此嗎?”
寧可與她惡言相向,也不願與她同舟共濟?
“我以為我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景稚忽然盯著他:“我可以說得更清楚點。”
“傅承策,我願意與你共同應對一切,任何事情,你無需一個人承擔,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她這輩子所有的自尊都栽在了這男人身上了吧。
還要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