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紅梅見有人能理解,能明白,心頭頓時就暖烘烘,鼻子也跟著泛酸,眼眶濕潤了。
“要是其他人也能跟你這麼想就好了。”廖紅梅說。
禾婧聽著聲色不對,掀眸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做自己該做的事兒,“旁人想什麼,說什麼,沒什麼可在意的。”
是的,禾婧現在有很多事兒都不在意了。
可要是在以前,她會在意。
哪怕老男人一直打人,她也反抗了,可還是會在意街坊鄰居的想法。
曾經有一段時間,禾婧被打得鼻青臉腫,也不願意承認是被打的,對外說是不小心弄傷的。
可這些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在那些街坊鄰居眼裡,自己就是一個可憐人,一個頑固不冥,不知變通,不願改變現狀的可憐固執的女人。
後來,禾婧想通了,明白要怎麼活了。
可一切都遲了。
如今,能重來一世,禾婧又怎麼可能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
“大嫂,自己的生活隻有自己知道,如意不如意,不是旁人說了算。”禾婧很真誠。
廖紅梅點點頭,“你說得對。”
“但我啊,還是會忍不住為此憂愁。”廖紅梅歎了歎氣,沒繼續這個話題了。
禾婧也沒有說下去。
兩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賽螃蟹的做法,說簡單可也不簡單。
雞蛋要講究鮮嫩可口,對火候和時間的掌控很嚴格。
廚房裡有三個灶台口,一個是專門燒水的,就卡在中間,小小的。
左右兩邊各是一個大灶台口,都是鐵鍋。
當初石春蘭建造的時候,就是為了能同時做兩道菜。
而鑲嵌在上麵的兩個鐵鍋都是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不粘鍋。
煎雞蛋是最好的。
可廖紅梅對時間的掌握不成熟,再加上廚房昏暗,她煎的雞蛋白老了一些。
禾婧聞到了,想開口提醒也已經遲了。
雞蛋白煎好之後,剩下就是蛋黃,以及鹹蛋黃。
鹹蛋黃碾碎了,再跟蛋黃混合翻炒,最後加上雞蛋白。
三者都混合在一起了,隱隱約約倒是有蟹黃的感覺。
廖紅梅的鼻尖動了動,那鹹香的味道散發出來,下意識就讓人吞咽唾液了。
她下意識看自己做的煎雞蛋,明明是同一個步驟,也相差不了多少時間,但就是沒有禾婧做的那麼好看。
味道雖然聞起來差不多,可還是有一定的差彆的。
“婧婧,你真的是老天爺賞飯吃啊。”廖紅梅由衷地開口。
要是能做生意,禾婧的小飯館肯定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
都不知道能賺多少錢了。
想到這個,廖紅梅就想到剛剛的提議,她捏了捏指間,又看了一眼門口,孩子們在追逐打鬨,嬉笑聲起起落落,熱鬨得很。
“婧婧,我之前的提議,你怎麼想?”廖紅梅還是有些緊張,可也期待。
在禾婧回答之前,廖紅梅又說,“你不用做什麼,隻管出方子。”
“屆時,我們的收入就五五分,怎麼樣?”
禾婧側眸望出去,再回眸對上她的眼眸,“大嫂,再做酸豆角和醃雞蛋,已經沒有市場了。”
村裡人都知道怎麼做。
而且做法也被慶嫂散播出去了。
在村裡,大家都沒什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