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禾婧的反應,謝盈安輕笑一聲,“禾婧,你不會懂我的感受。”
“但你隻能通過嫁人來實現嗎?”禾婧搖頭,“你明明有很多種辦法。”
“可你偏偏就選擇了這一種。”
謝盈安握緊了手心,也咬緊了牙關,“那你說我能做什麼?”
“我爸媽做的都是零工,根本就沒辦法去接觸工廠。”
“其他人可以繼承衣缽,我能做什麼?”謝盈安越說越用力,“我不是沒去報名。”
“但他們說,我不夠高,不符合條件。”
“你可以去服裝廠,但你是怕辛苦,不願意去。”禾婧的分貝也不由得提高了。
謝盈安彆過頭。
“你就是想要簡單,迅速。”
禾婧深呼吸後,吐出濁氣,“謝盈安,我所認識的謝盈安是不怕吃苦,一直都勇敢上前的人。”
“已經改變不了。”謝盈安開口,“婚事已經確定下來了。”
“他家不在雲羅城內,在郊外。”
“結婚後,我會搬過去。”
禾婧緊攥的手驟然之間就鬆開了。
在這之後,是長久的沉默。
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就這麼一路默然回到了禾家的大門。
禾家的其他人已經回來了,一直都沒看到禾婧跟謝盈安回來,都有些擔心,正想著要不要出去找一找,人就回來了。
“怎麼這麼晚啊?”石春蘭看了一眼,當做什麼都看不出來,拉著兩人進屋,“飯菜都做好了。”
“去逛了一圈。”禾婧微微笑著解釋。
廖紅梅就站出來附和,“去河邊了吧?”
“那邊熱鬨,溪水也涼快。”
“嗯。”禾婧沒否認,跟著點頭了。
“不好意思啊,是我拉著婧婧陪我走一圈的。”謝盈安不好意思地彎腰道歉。
“這算什麼事兒?”石春蘭擺擺手,“去洗手,過來吃飯。”
沒有人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兒,也沒有人提起,大家都很默契,不提,就說好的事兒。
比如說,周祈安下午又送來了兩條草魚,小小的,就煮了魚湯。
比如說,地裡的花生拔完了,明天就可以曬花生了。
孩子們就提出,想吃煮過的鹹口花生。
石春蘭說,可以是可以,但不能多吃。
花生還是要留著榨油的。
眼下七月快要過去一半了,下個月要去參加何芳芳的婚禮,還有禾婧的訂婚宴,都需要到用油。
再過不久,九月到了,開學,又要準備米糧。
十月到了,十二月就不遠。
眨眨眼就過年,要準備的東西可多了。
晚餐沒有幫忙,禾婧負責洗碗筷。
等她忙完了,才帶著謝盈安洗澡,洗衣服。
倆姑娘收拾好後,又一塊兒洗漱。
這才回房間。
屋內沒有下午那麼悶熱了。
但遠沒有屋外涼快。
禾家的其他人都出去乘涼,不到**點是不會回來的。
孩子們當然也跟著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