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南煦原本不樂意的神情,在蘇秋心兩句話的勸說下,乖乖地吃了。
隻是那漆黑的眸子一直黏在莫莫身上。
莫莫收回視線,緩緩打開保溫桶。
入目的第一層,是血紅色手鐲。
莫莫睫羽微顫,詫異地盯著房內的母子倆人。
南煦目光炯炯地回望著她。
即使隔著一層玻璃,她也能從南煦蒼白的臉上看出緊張和期待。
莫莫微涼的指腹觸上鐲子。
或許是因為下麵還有飯菜,鐲子也染上熱氣。
莫莫拿起鐲子,卻沒有第一時間戴上。
“急什麼?”蘇秋心拍了拍南煦手背,“先吃飯。”
“可是……”南煦咽了咽口水,喉結忐忑地滾動。
“尊重她自己的意願,不是你說的嗎?”蘇秋心掰過南煦的臉,強製他不去看。
“你讓我把鐲子帶來的時候,我就說了,我不會強製讓她帶的,你也答應了,現在急有什麼用?”
南煦抿著唇,視線落在地麵,心思卻飛到房外。
他恨不得立刻出去,幫莫莫戴上。
可他這次,想讓她自己戴上。
畢竟結婚的事情,是她先提出的。
他想再確認一遍,這不是做夢。
她是真的自願和他在一起。
蘇秋心搭在他側臉的手收回,南煦克製著沒有回頭。
房外的莫莫一邊吃,一邊怔愣地盯著漂浮的湯水。
普普通通的排骨湯,其實和醫院的營養餐一樣。
雖然也很清淡,但是卻沒有那麼寡淡無味了。
她小時候受傷,尚且能被抱去醫院救治。
隻是沒有人管她的吃喝。楊招娣忙著工作,沒有精力,莫國華更不可能。
幾歲的她,隻能在醫院處理完傷口後四處轉悠,祈禱有好心人施舍一點飯菜給她。
醫院裡的人,大都忙忙碌碌,不嫌她礙事都算頂好的了。
不過她經常都是饑腸轆轆地等上一整天,等到夜裡楊招娣下班來接她。
後來長大了,她身上的傷隻要不是致命的,都是自己在家裡隨便塗點藥就算了。
恍然間,她才發現。
似乎從遇到南煦後,不論她身上有多小的傷口,都會被他緊張地送進醫院。
有時候她甚至會嫌棄他多事煩人。
畢竟小刀割破手指這樣的小事,一個創口貼就能搞定了,他卻一副天塌了的模樣。
南煦也會像蘇秋心這樣,方方麵麵地照顧她。
可是那個時候,她為什麼意識不到呢?
或許是當初對莫國華的恨意太深,摒除了外界所有情感。
也或許是蘇秋心愛屋及烏的舉動,讓她知道,原來母親的形象是這樣的。
原來母親的愛可以這樣純粹毫無保留。
血紅色的鐲子被緊緊握在手中。
“她戴了嗎?”南煦希冀的眸子急切地在蘇秋心那裡尋找答案。
然而蘇秋心麵色平靜,看不出絲毫波瀾。
南煦有些等不及,轉頭望向莫莫。
莫莫已經吃上了,像隻小倉鼠,兩腮塞得鼓鼓的,一臉饜足。
南煦抻著脖子,視線仔細尋找。
莫莫穿的是長袖,不容易看見。
在南煦的心臟快沉到穀底的時候,終於在莫莫左手腕上看見一抹紅色。
“戴了!”南煦聲音拔高,那抹狂喜,如同海上的風浪,自心尖衝刷向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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