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眼睫微顫，躺倒在地毯上。
將她冰涼到陌生的神情全部收進眼簾。
他呼吸不上來，隻能張大嘴，無聲呢喃，“寶寶……”
眼底有破碎的希冀。
莫莫眼眸微顫，沒去看他，抬手拽住床頭的鈴鐺。
還沒拉下去，手腕上多了一隻白到透明的骨節分明的手。
她垂下眼眸，盯著地上緊閉雙眸的南煦，就這麼僵持著。
大概過了十幾秒。
南煦像是緩了過來，再次睜眼。
漆黑的眸子裡，沒有光亮。
在觸及到莫莫那清冷疏離的眼眸後，他瞬間清醒了。
他動了動唇瓣，抬眸看著握在手裡纖細的手腕。
另一隻手裡，是破敗的證件。
他兩隻手都沒鬆開。
拽著莫莫，接力撐著床沿爬起。
雙膝緊貼床腳，跪在地上。
粗重的喘息聲一遍遍響起。
耳畔卻一直沒有傳來一句關心，連虛假的問候都沒有。
南煦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莫莫被他握著手腕，隻能彆扭地俯趴在床邊。
盯著他發病，盯著他清醒，盯著他痛苦。
“還要多久？”莫莫沒頭沒尾地問了句。
南煦眼眸一顫，希冀地抬眸，啞聲開口，“什麼？”
“還要發病多長時間？”這次，莫莫的聲音染上不耐煩和厭惡。
像是極其討厭他這個病人，甚至到了憎惡的地步。
“哈哈哈……”南煦驟然笑出聲，淒然又慘烈。
“你說過不會嫌我的。”他歪著頭，殷紅的眼眸凝在她身上，字字泣血，“你說過會陪我治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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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嘴角緊抿，毫不掩飾臉上的不耐，“都是騙你的。”
清亮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屑，“隻有你這樣的傻子才會信。”
南煦咽了咽口水，乾澀的喉嚨湧上一股血腥味。
莫莫被他扯著，被子被撐開著，露出裡麵紅色的一角。
南煦視線落在那紅色一角上。
莫莫注意到他的目光，眼眸一凜，迅速回身。
但還是沒來得及。
戶口本到了南煦手上。
他輕而易舉鉗製住莫莫，呆愣地盯著手上的戶口本。
他知道莫莫是一個優秀的律師。
他不懂這些，但他知道，既然他能一個人辦結婚證，她也一定有辦法一個人辦離婚證。
畢竟……她現在是享譽國際的涉外律師，說她是足智多謀的諸葛亮也不為過。
“還給我！”莫莫極力掙紮。
南煦用了更大的力道將她壓了下去。
“咳咳咳……”他忍不住重重咳出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你……”莫莫眉頭緊皺，唇瓣驟然傳來一陣冰凉的觸感，血腥氣圍繞著她。
南煦仰頭，一下下啄吻在她嘴角，虔誠得仿佛祈求神明。
“騙我也沒事，利用我也沒事。”
“隻要你開心就好。”
“可不能利用完就扔了我，我乖乖聽話，你不想結婚就算了。”
“撕了結婚證也沒事，不就是沒名沒分跟著你，又不是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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