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留下來,又不知道怎麼麵對她。
所有糾結,在臥室裡看到她的身影那一刻,全都不重要了。
他慶幸,他慶幸她沒有跟著溫新的人走。
莫莫瞳孔動了動,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渾身都是血,還沾著數不清的灰。
麵色真真如白紙般,沒有一絲血色。
身上還帶著半截醫療用品,像是剛從儀器上扯下來的。
四處是線。
看起來像是剛從鬼門關逛了一圈回來。
莫莫唇瓣動了動,語氣死寂,“你知道。”
南煦渾身一僵,腦子沒反應過來,“什麼?”
莫莫瞳孔微黯,望向他的眸子裡不帶一絲情緒。
“你知道溫新要來帶我走。”
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南煦心尖一頓,呼吸都輕了不少,“嗯。”
“你知道張醫生是溫新的人。”
“嗯。”
“你也知道溫新準備明天從後院帶我離開。”
“嗯。”
“你還知道我的病一直是裝的。”
“嗯……”
“你甚至通過監控,看到我欺騙你的全過程。”
南煦瞬間抬眸,緊緊盯著她,喉結輕滾,最終還是隻有一個字,“嗯。”
莫莫閉上眼,深呼吸,像是在竭力平複自己的心緒。
“你今天說的攻擊彆墅防護係統的人,是溫新吧?”
“嗯。”
“你除了會嗯,還會說彆的話嗎?”莫莫疏離冷漠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南煦隻覺得像被一隻大掌攥住喉嚨,發不出聲音。
半晌,他也隻是擠出來一個字,“嗯。”
莫莫輕笑出聲,沒有責罵,甚至沒有生氣的跡象。
她帶著一臉好奇,像是求知若渴的學子,“騙人的滋味是什麼樣的?好玩嗎?”
南煦唇瓣顫抖,麵如菜色。
他張了張唇,使勁搖頭,喉嚨卻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響。
和啞巴的王月一樣。
莫莫嘴角一勾,麵色溫柔地笑出聲,“彆怕。”
她抬起手,指尖輕撫在他的眉心,“我又沒生氣,隻是問問。”
太過平靜,本身就是一種暴風雨的預告。
南煦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不尋常。
雙手連忙握住她的小手,淚水滴在她的手背。
用力地搖頭,唇瓣張張合合,是“對不起”的形狀。
莫莫眨眨眼,“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我騙了你那麼多次,你騙我一次,不是很正常嗎?”
“禮尚往來。”
“不是……不是……”南煦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急忙為自己辯解。
“噓……”莫莫伸手按住他的唇瓣,阻止他繼續。
“你說不出騙人的滋味?那我就說說我的感受。”
“我覺得吧……”莫莫拖長尾音,“挺爽的,隻有自己知道真相的感覺,挺爽的。”
“那是種掌控世界的感覺,所有人因為我的謊言而運作轉得上,所有人都在我寥寥幾語下慘敗。”
“你覺得呢?”莫莫眉心一挑,湊近南煦,體貼地詢問。
薄荷香氣又一次強硬地往南煦鼻孔鑽,衝刷他渾身濃重的血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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