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頭,唐三是被小舞拉著手一路拽進教室的。礙於這過於顯眼的姿態,他一進門,就感覺到了四麵八方朝他投來的目光。
不是唐三敏感,他和鹿也半年都待在落日森林中,相當於一個半途插班生,所有人對他都是陌生的,會有些好奇之心原本很正常,但那些男學員的目光簡直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一般,實在很難讓人忽略。
小舞卻仿佛完全察覺不到他們的目光,一路拉著唐三在自己的座位旁邊坐了下來。周圍的女學員都朝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而個彆男學員已經是拳頭硬了,恨不得衝上來打唐三一頓。
唐三無奈:“小舞,看起來,你在這裡很受歡迎啊。”
儘管上課鈴已經響了,但不知為何老師還沒有來,許是因為什麼事在路上耽擱了。教室裡依然嘈雜,奧斯卡和馬紅俊兩個人則挑了一個最佳觀景位,能近距離地以最快的速度吃到最完整的瓜,又不至於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很快,坐在教室最後方的幾個青年對視了一眼,同時站起身,朝唐三和小舞走了過來。
教室裡的動靜似乎都因為這幾個人的動作安靜了下來。唐三正覺詫異,一抬頭,隻見四個人已經將他的座位團團圍了起來。這四個人的體格都很健壯,好似四麵牆壁一般,把唐三的座位圍得嚴嚴實實。
“小子。”其中一名壯碩的栗紅色短發青年看著唐三,“你是新來的?不知道咱們高級班的規矩嗎?小舞身邊是不能坐人的,誰允許你坐在這裡了?”
“我允許了。”話音剛落,小舞已經拍案而起,一腳踩在了凳子上,怒喝道,“閒得蛋疼就往褲襠裡撒點鹽!趕緊滾,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眾人:“……”
聽見這如此彪悍的罵人話,圍在一旁的幾個青年都下意識地感覺下半身一涼,紛紛後退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襠。
為首的青年被下了麵子,雖然不想得罪小舞,但依舊有些色厲內茬地說道:“小舞,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彆管。小子,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和我單挑,打贏我,我就承認你有坐在這裡的資格;另一個就是立刻滾蛋,找彆的地方坐去。”
班上其餘的學員雖然沒有說話,不過都已經自發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圍作一團在前線吃瓜,時不時竊竊私語著。早有先見之明的馬紅俊和奧斯卡正好在視野最佳的位置,看戲看得津津有味。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冷冷的女聲:“都在鬨什麼?”
教室的門被打開,洋洋灑灑的光從門外傾瀉而入,原本喧喧嚷嚷的教室,在少女進門的一瞬間驟然安靜。原先還鬨著要和唐三單挑的幾個青年不約而同地半張著嘴,呆愣愣地看著她走進門。
天鬥帝國如今已入了冬,第一場雪尚未落下,枝頭還覆著薄冰。少女好似霜寒與落英化作的一陣風,朝屋內投來一瞥,有如花樹堆雪,秋水凝霜。
不光前麵的青年看呆了,後頭圍觀的學員們不論男女也看呆了,就連唐三也情不自禁地失神了一下。
鹿也今年畢竟已經十六,恰是當年朝鹿公主離開日蓮國去中洲的年紀,一身輕薄煙羅、一襲柔軟白紗,就能讓人一眼記一輩子。她迎著光踏入門檻的瞬間,仿佛跨過百年千年的時光,與過去朝鹿公主的影子相重疊。
進門的鹿也看似淡定,實則已經裂開。
這就是為什麼她不愛用魅術。此術一用,對她的影響能持續半年有多,熟人倒也還好,不熟的人就像見了香餑餑,會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對她產生好感。
這種吸引力平時沒什麼,但在有些時候,成為眾矢之的往往會壞事。
還有剛剛她進門的時候那些學員的眼神,這是什麼瑪麗蘇文裡麵一出場就驚豔眾人的女主標配嗎?
謝邀,明天開始她還是穿校服吧。
“你的教材。”鹿也把手裡捧著的書往唐三桌上一放,冷冷地掃過周圍的幾個青年,“閒得蛋疼就往褲襠裡撒點鹽!上課鈴響了聽不見嗎?都給我去坐好。”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