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夜本來還覺得勝利在望,隻要董平衝進去,對方帥旗一倒,彆的地方就沒什麼懸念了。
正在感慨梁山嘍囉兵的悍勇,忽然聽見一聲獅吼,然後就看到雙方騎兵不動了,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的馬也在瑟瑟發抖,然後他就看到西邊一個騎著大獅子的女人朝他們側翼衝了過來。
他焦急的大喊道:“快攔住她!”可是身邊就廖廖幾個親兵,加上一些普通士兵,精銳都調走了,他的幾個親兵跳下馬帶人跑過去攔截,然而他們雖然不怕死,可本能的恐懼無法壓製。
鄭玉娥單人獨騎如入無人之境,瘋狂砍殺,很快把官兵臨時組建的防線撕開。
沒等一會後麵千餘騎兵衝了過來,張叔夜知道不能勝了,急忙命令鳴金收兵,往營寨裡撤。
可這一耽擱的功夫鄭玉娥就過來了,一刀連掌旗使帶旗杆一同砍成兩截,張叔夜棄馬挺槍來戰,鄭玉娥擋開他的長槍,獅子獸一頭把他頂飛。
張叔夜被兩個親兵扶起來,鄭玉娥跳下獅子獸,衝過去,親兵過來攔截被獅子獸撞飛一個,一爪子摁在地上一個。
還在眩暈中沒回過神來的張叔夜,被鄭玉娥擒獲。
官兵帥旗一倒,很快形成潰敗,由於敵人都是步兵,騎兵的馬不動了,跳下馬逃跑,很快被紅桃山的騎兵無情砍殺。
聽到梁山的人喊繳械不殺,紅桃山的人也跟著喊,剩下的官兵紛紛被殺或者跪地投降。雖然淮西和山東的方言有點不通,可這“繳械不殺”四個字還是能聽懂的。
聽到梁山的人喊“咱們梁山夫人來了!”五大三粗的鄭玉娥也難免羞澀,不過戰鬥的時候顧不上羞澀,現在才感到臉紅。
最後官軍隻有顯眼包董平和低調王朱仝一人搶了一匹紅桃山的馬逃走,以及外圍偵察的斥候逃走一些,總共6000餘人的官軍逃走數十人。
戰場上的景象慘烈無比,血流成河,屍體橫陳。
王力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冷兵器戰場的慘烈,看到水軍抬著哀嚎的傷兵往小寨那邊跑,王力匆匆安排人處理戰後事宜,自己也往小寨的臨時醫院跑。
不一會便到了目的地,看到安道全領著幾個徒弟、花寶燕和幾個目前還什麼也不會的女人在救治傷員。
“師兄,我的藥箱呢?”王力看到安道全,連忙喊道。
安道全讓徒弟遞給王力藥箱,一邊救人一邊問道:“師弟,你有沒有受傷?”
王力搖搖頭又說道:“你怎麼現在就過來了?”
安道全回道:“我救治完送過去的傷員就跑到岸上,看到水軍衝上戰場,就招呼李俊兄弟載我過來。”
王力點點頭說道:“師兄,先找重傷員治療。”
“知道!”幾個女人看到渾身是血的傷員一邊吐一邊給安道全打下手。
花寶燕過來說道:“力哥哥,我來幫你!”
“你傷好了嗎?”王力擔心的問道。
“好多了!”花寶燕暖呼呼的答道,王力在忙著救人,她幫忙打下手。
很快王力看到抬進來一個肚子被劃破,腸子流出一節的兄弟,王力趕緊跑過去,指揮抬到隔壁的單間裡,王力和花寶燕進去先酒精洗手,然後治療,安道全也讓一個徒弟來王力這邊幫忙。
這個梁山傷兵虛弱的說道:“寨……主,彆費力了,俺不……成了,麻煩把……把我這次的……錢交給俺……渾家,她懷孕……了,拜托……!”
傷兵還沒說完,王力嚴肅的打斷道:“住口,有我在,你想死都難!”
王力用酒給他灌點蒙汗藥,開始處理,事急從權,隻能用蒙汗藥了。
王力把他的腸子清洗乾淨,又檢查一番,給他塞進去,縫合傷口,做完這一切,拿出一個本子給姬大說道:“紅筆記錄,一號重傷員,肚皮傷口兩寸,腸子無破,打青黴素一支,待觀察!”
姬大刷刷刷的記錄好,用朱砂筆在這個傷員額頭上和衣服上分彆寫了個“一號”,脖子上又掛了個一號的竹子牌牌,安排人抬走。這個流程是王力提前安排給醫護營的,安道全也這麼做,紅筆記錄重傷員,黑筆記錄輕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