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埜和文仲容帶著兩千人混進災民中的第三日,他們也跟著喝了兩日稀粥。
在當家的帶頭領稀粥喝的情況下,嘍囉也沒埋怨,他們當土匪前也是饑民來著。
這一日楊林收到消息,開始準備煽動百姓往黃河那邊走,水軍已經到了黃河邊上。
與此同時,扈成和呂將二人在石秀和廣惠頭陀的護衛下,直接去找縣丞談判,他們知道縣令是擺設,不搭理他。
縣城城門緊閉,二人說明來意,坐著籃子把他們拉到城牆上,被人帶著去縣丞住處。
城裡蕭條,一路上行人寥寥無幾,領粥喝的百姓都去了城外,進出的話也有狗洞可以爬進爬出,不過那裡現在也有人守著,一有不對會及時堵上。
現在這時間,城裡的都是頗有財富之人,吃的起高價糧的或是本就有存糧的百姓。
縣丞家裡同樣很樸素,二進的院子裡麵本來種花草的花池裡空空如也。雖然是冬天,那種菜的痕跡還是很容易看的出來的。
聽說有義商前來,縣丞大人穿著滿是補丁的官服也疲憊和欣喜的把扈成一行人迎了進去,演技很到位。
家裡的客廳四處漏風,一張破八仙桌,加上兩個長條板凳算是陳設。
扈成二人也從容的坐下,很快同樣穿著樸素的老妻提著大茶壺,幾個粗瓷大碗擺上,給他們倒上用黃芩葉子泡的不算茶的茶水。
呂將看著這夫妻二人一陣惡心,這肥胖的身軀穿上這滿是補丁的衣服,是那麼的不倫不類。
不過他沒開口,隻是扈成和他談話,扈成自我介紹道:“縣丞相公,俺是山東東平府扈家莊的扈成,家父是莊主。這位是莊裡的管事,這裡的事我等也是略知一二,也想儘綿薄之力,不知我等該如何做起?”
隻見縣丞開口說道:“原來是少莊主,恁莊上的貨物可是暢銷的很啊,蒲東的商人份額可是不多,他們在這次賑災中可是出力不少。”
這縣丞一聽是扈家莊的,就不客氣的說道,這意思是想求我,得多給蒲東分點扈家莊的貨物,想來他和當地的商人也有聯係。
“扈某是個生意人,扈家莊經營到如今靠的就是“義信利”三個字。義字當先,利是最後,這次合作成功的話,蒲東商家的份額可以翻一翻,這是最多的了。”
“商賈之事本官不懂,本官隻知百姓疾苦,蒲東百姓的現狀想必二位也看到了,二位若是能運來糧食,請儘快交給本官,本官用市價購買,絕對不會讓少莊主吃虧!”
“糧食沒有,扈某需要招些莊客和礦工,人數需要不少,這些災民全部也能吃的下。隻是運輸能力有限,一次隻能運輸三千餘人。當然,這些災民等待期間的吃食還望大人想想辦法,銀子俺來出如何?”
縣丞盤算一會開口說道:“如今這蒲東糧食的市價可是不低啊,少莊主可要有心裡準備。還有我蒲東的百姓故土難離,你也需要出一筆安家費交於本官,本官定會說服百姓!”
這踏馬的嘴臉,呂將二人氣的咬牙切齒,這要按他說的來,這抱犢山的不是白準備了嗎?百姓還得按人頭給他出錢?
扈成趕緊說道:“本莊要的是自願跟俺走的,寧缺毋濫,縣丞大人就不必費心了,幫忙解決百姓吃食的問題就是!”
“哎,如今這蒲東糧價是一天一漲,就這,本地商人也是費儘心思才賠錢運來,光這成本每石就需要五貫錢,這河東之地多匪患,山路崎嶇想必二位也知道!”
呂將生氣的說道:“那我等不如從山東運糧過來呢!”
縣丞也不悅的說道:“那二位就從山東運吧,隻是這一路匪患嚴重,本官就是送個公文都很難送出去,若不然朝廷的援助早就到了!”
扈成開口嗬斥道:“退下,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說完就笑著對縣丞說道:“縣丞大人彆生氣,這是新提拔的管事,不懂規矩,莊上識字的實在沒有幾個,才讓他當管事的!”
呂將也紅著臉給他道歉才算完事,縣丞繼續開口說道:“糧食五貫一石,本官就是豁出去這張老臉也給你弄來,百姓的安家費按人頭算,不管男女老幼一人怎麼也得一貫錢吧?”
扈成咬咬牙說道:“好,錢在黃河邊上,在下先給五萬貫錢,大人派人去取,百姓在黃河邊吃飽飯裝船走一批就再給一批的錢如何?”
縣丞大人起身拜道:“還望扈莊主善待吾蒲東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