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遙輦走後,宗澤指揮護衛把他們的營帳區護了起來。
這兩百來個大宋士卒,也都是精銳,他們努力保持姿態,認真檢查並護衛,不給大宋丟臉。
童貫早早的回自己營帳休息了,張叔夜和宗澤分到了一個營帳,宗澤忙完進來後,張叔夜也收拾妥當,親兵也在營帳裡點燃了火盆,此時已有了絲絲暖意。
宗澤現在是一肚子火,進門就嚷嚷道“這幫蠻子,太囂張了!”
張叔夜卻是不緊不慢的沏了杯茶,搖搖頭說道“汝霖兄,你還是耐不住性子,我看啊,你明日還是彆去了,免得誤事。”
“怎麼?在你張嵇仲眼裡,我就那麼不曉事?”
“明日定是屈辱的一天,張某怕你受不了啊!”
宗澤當然知道,他也就在張叔夜這裡發泄一下,他坐下喝了一口茶才悄悄問道“嵇仲兄,你說,梁山那邊成了嗎?”
“成沒成不知道,但肯定給他們造成了一定的麻煩,否則這耽羅國占據絕對優勢,卻突然不打應州,反而去打彆的地方,那肯定是後方出了問題!”
“嗯,有理!”
這時,張叔夜卻請教道“汝霖兄,你做過水軍,也打過水戰,你說,梁山怎麼繞開耽羅國水軍登岸的?”
“這個我知道,冬日的遼蘇州海麵會結冰,水軍不會在岸邊駐紮,我想,王力會趁機敲碎薄冰,再踏著冰麵過去……”
“嗯,他們隻要占領並守住寧州、鎮海府、德勝一線,便能初步站穩腳跟,快一點的話,再占領建安、會農就能讓幾十萬軍民在那裡紮根了!
可那裡三麵沿海,待冰化了,他們梁山水軍能守住嗎?”
“梁山實力還是很強的,至少耽羅國人想登岸也沒那麼容易,他們的水軍把耽羅國水軍擋在渤海之外還是有可能的。”
“那,我們這次談判幫他們拖延一下?”
“嗯!”
二人想著怎麼幫梁山,殊不知,他們的營帳也有類似醉仙樓的竊聽係統,而且就埋在那火盆下,馬遙輦的人在他的營帳裡,把他們的對話都記錄了下來………
這次,王力計劃把這二人扣下,有這個證據在,大宋也不好要人吧?
本來王力想著,他們要是不聊梁山的事,就強行扣下用城池換這二人的,現在看來,城池也不用給大宋了…………
宗澤二人聊著聊著就到了晚上,親兵把飯食端進來,二人又邊吃邊聊,分析著梁山和耽羅國的局勢。
突然間,一陣緊促而急切的鼓聲從外麵猛然傳來,屋內的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鼓聲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抄起身邊的兵器,猛地站起身來,向外狂奔而出。
然而,當他們急匆匆地衝到門口時,腳步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戛然而止。兩人對視一眼,臉上同時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笑容——原來,這裡並非他們自家的營地啊!
剛才聽到鼓聲後的本能反應,讓他們差點鬨出笑話。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門口,索性就出去瞧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
他們出來的時候童貫他們也出來看了,此時外麵到處都是呼喊聲、馬嘶聲,隻見一隊隊全副武裝的騎兵正風馳電掣般地緊急衝出營地。
而更遠處的應州城方向,則不斷傳來一陣陣激烈的喊殺聲。
麵對如此突發狀況,耽羅國軍隊的反應著實令人大吃一驚。他們行動迅速,慌而不亂,絲毫沒有出現混亂無序的場麵。
就連戰馬也異常聽話,士卒們有條不紊地牽著戰馬集結、列陣、出營,展現出了高度的應變能力。
童貫凝重的問張叔夜道“這是發生了何事?”
張叔夜卻是回道“應是應州城出了問題,或許有遼軍叛亂,他們趁機攻城!”
看著緊張的童貫,張叔夜小聲安慰道“樞密大人,城裡有六萬大軍,應該能守住!”
童貫連忙點著頭,心裡祈禱著吳乞買能挺過去,這時候耽羅國要是拿下應州,他們付出的代價將會更大。
而宗澤則是凝重的故意問道“嵇仲兄,他們集結用了多久?”
“不到半刻!”
“嘶~~~”
聽到此話的宋人倒吸一口涼氣,中書舍人王安中傻傻的問了一句“我們宋軍要用多久?”
這句話沒人搭理他,或者是沒臉回答他,他也識趣的閉口不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