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君逸已然帶兵在眾人的歡送下出征,而此時的皇城內,寒君武也沒閒著,還有兩個人一直拖著沒處理,那便是寒皓天和鄔世傑,鄔世傑鐵定是必死的,隻是寒皓天,說什惡魔也是自己的親生血脈,還是有些於心不忍,更彆說原想把鄔靜心捉住讓她平安誕下孩子就去母留子,沒想到她倒是聰明,先一步逃走了,僅有的人手也派出去尋找她的下落了。
寒君武一邊思索著,一邊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大牢之外。望著眼前那座黑洞洞、散發著陣陣惡臭的死牢,他深吸一口氣後毅然決然地踏入其中。然而剛踏進牢門一步,一股濃烈刺鼻的氣味便撲麵而來,令他不由自主地皺緊了眉頭。
畢竟從小到大寒君武都是養尊處優、身份尊貴之人,哪裡經曆過如此惡劣不堪的環境?此刻的他心中不禁暗自思忖:以寒皓天往日裡那種心高氣傲、不可一世的性格,如今被囚禁在這樣一個暗無天日且臭氣熏天的地方,恐怕也是難以忍受吧?
帶著一絲的痛心,寒君武緩緩走進了關押寒皓天的牢房。當他看清眼前之人時,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酸楚和憐憫之情。隻見此刻的寒皓天正蜷縮在角落裡,身上穿著一件早已破爛不堪的衣裳,滿臉憔悴得像是比實際年齡還要蒼老許多;而原本明亮有神的雙眸此刻也變得黯淡無光,宛如一潭死水一般毫無生氣可言。本該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卻落得如此下場。
寒君武再也看不下去了,沒有與寒皓天說上話便轉身出了大牢。回到禦書房寫下聖旨,鄔世傑明日抄斬,其頭顱懸掛城門之上,已警示外敵。而寒皓天則是貶為平民,永不得再進宮,且也永不承認其血脈。即日趕出皇宮。
這邊剛看了一會奏折便聽見魏笙得聲音:“皇上,皇後娘娘來了。”
“好。”寒君武應了一聲。
“皇上。”甄洛儀皺著眉頭踏進禦書房裡,一臉憂慮地看著寒君武,“臣妾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所以特地前來找您。剛剛我們才結束了與鄔國的戰爭,現在又要緊接著與趙國開戰,咱們的兵力和糧草是否能夠跟上呢?這實在讓人擔憂啊。”
寒君武聽了甄洛儀的話,微微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他放下手中正在翻閱的奏折,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沉思片刻後說道:“皇後所言甚是,朕也曾考慮過這些問題。但是,如今趙國趁著我國疲憊不堪之際來襲,若不奮起抵抗,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即便傾儘全國之力,我們也必須要抵擋住他們的進攻!”
“不能派使臣前去言和嗎?”甄洛儀一臉地擔憂。
寒君武搖了搖頭,“趙國此番勢在必得,使臣前去言和隻是徒增笑話罷了。”他轉身看向甄洛儀,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不過,皇後不必太過擔心,朕已調集了各方兵馬,並且加緊籌備糧草,務必保證此戰勝利。”
甄洛儀輕點了下頭,“但願一切順利。臣妾還有一事,如今戰事緊張,城裡的百姓們難免會感到不安,臣妾想組織一些活動,安撫民心。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寒君武對此表示讚同,“甚好。皇後此舉可謂是雪中送炭,民心穩定方能同仇敵愾。具體事宜就交給皇後去操辦吧。”得到皇帝的許可,甄洛儀便著手準備起來。數日後,京城內舉辦了多場義診和施粥活動,同時還組織了一些民間表演,百姓們的恐慌情緒得到了極大緩解。
隻是甄洛儀這一操作,直接導致之後的國庫嚴重空虛。
戚芷瑩眼看大都的皇朝大限將至,便開始為自己謀劃後路,應該去哪裡好?自己無親無故的,想了想,要麼去燕國吧,現如今的局勢也就燕國能得些許的安寧。心意已決,戚芷瑩便偷偷托人把一些值錢的首飾拿去宮去換成銀票,好讓將來逃跑的時候減輕包袱負擔。
突然心生一計,便也來到禦書房找寒君武。誰知就在禦書房碰上剛邀功出來的甄洛儀,看見是甄洛儀,隻是戚芷瑩不再像從前那樣處處讓著她懼怕她了,隻微微福身:“皇後娘娘。”
甄洛儀麵沉似水,滿臉不悅地瞪著戚芷瑩,語氣中充滿了責備與不屑:“喲,這個無所事事的人竟然也跑來找皇上?難道不清楚皇上日理萬機、忙於國事嗎?”說完,她輕瞥一眼戚芷瑩,眼中滿是鄙夷之色。
然而,戚芷瑩卻不以為意,微微一笑,輕聲回應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妾身此次前來正是為了解決皇上心頭憂慮之事啊。”話音未落,她竟毫不猶豫地邁步越過甄洛儀,徑直朝著禦書房走去。
“大膽!本宮尚未準許你離開!”甄洛儀見狀,頓時怒火中燒,厲聲嗬斥道。一旁的桂嬤嬤見狀,急忙上前一步,擋住了戚芷瑩的去路。甄洛儀則快步走到戚芷瑩跟前,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說道:“本宮乃堂堂一國之後,既然沒叫你走,你竟敢違抗命令擅自離去!簡直無法無天!”
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眾人皆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惹怒甄洛儀,隻見戚芷瑩毫無畏懼地湊到甄洛儀耳邊略帶嘲諷的意味說道:“甄家已覆滅,你我皆無後盾,我敬你便是一聲皇後娘娘,彆忘了,雖沒你位份高,但是我比你得寵,你說皇上如今還會任由你欺負我嗎?彆總找我茬。”說罷便留下一臉憤怒又茫然的甄洛儀愣在原地,自顧自地進了禦書房。
“你!”心中雖然憤恨難平,但她也知道自己確實不能把正受盛寵的戚芷瑩怎麼樣。畢竟寒君武對這個女人寵愛有加,甚至還傳聞說他時常縱容戚芷瑩批閱奏章!要知道,寒君武從不讓自己乾政,更彆說批改奏折這樣的事!想到這裡,她緊緊地握住了拳頭,眼神中充滿了怒火,死死地盯著戚芷瑩漸行漸遠的背影。
她暗暗發誓,隻要逸兒能夠戰勝敵人,勝利歸來,她首先要做的就是除掉這個該死的戚芷瑩!“我們走!”她強壓著心頭的怒氣,憤然帶領著自己的手下離去。這可是她生平頭一次吃這麼大的虧,!
“皇上。”
“你怎麼來了,麗妃?”寒君武見是戚芷瑩,原本緊皺得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皇上有些日子沒有找臣妾了,臣妾這不得知皇上公事繁忙,便想著過來替皇上解解憂。”邊說邊走到寒君武的背後,雙手撫上他的肩膀,熟練地替他捏著肩來。
“隻要麗妃陪在朕的身邊,什煩煩惱都能頃刻間消失。”寒君武笑著用手拍拍她的手背。他是真心享受與戚芷瑩在一起的時刻。
“對了,皇上。”戚芷瑩突然柔聲道:“臣妾聽說宮外有座很靈驗的寺廟,臣妾看皇後娘娘最近忙前忙後地為皇上分擔解憂,臣妾也想著替皇上做點什麼,便想著出宮到那淩華寺裡頭替皇上與奕王殿下祈福,臣妾還有一個私心。”說罷便一臉害羞地低下頭:“聽說那淩華寺的求子觀音像很靈驗,臣妾也想給皇上再誕下一個小公主或者小皇子。”
“難得麗妃有此心意,此乃甚好之事,去辦吧。”寒君武未曾深思便應允下來,想來如今戚芷瑩已貴為麗妃,宮外並無親友可探,且入宮多年以來一直循規蹈矩、謹言慎行,自不必擔憂她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謝主隆恩!”戚芷瑩喜笑顏開,朝著寒君武大禮參拜道:“臣妾叩謝皇上!”
“嗬嗬,愛妃莫要多禮。”寒君武此時再度被嬌嗔可愛的戚芷瑩所迷惑,心神蕩漾不已,完全放下了防備之心。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將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和奏章任由戚芷瑩坐在自己懷裡一同審閱處理,這種寵溺簡直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戚芷瑩得令之後,便是匆匆吩咐小清隻帶上值錢的首飾和幾套換洗的簡單衣物,宮裡的擺設一切依舊讓人看不出異樣!翌日大搖大擺地出宮去。
等到了淩華寺便是悄悄收買寺廟的看門人,換了一身行頭帶上小清從後門溜走。第一件事便是來宸王府,:“快進去稟報你家王妃,有位姑娘找。”小清往開門的小童手裡塞一塊銀子。
“姐姐不用。我這就去稟報。”那小童把銀子塞回小清手裡,轉身跑進屋內稟報。
“這宸王府的下人,教養得這般好。”戚芷瑩還是第一次見,這放在那裡求人辦事不得塞錢送禮。
那小童不一會就跑出來:“兩位姐姐請隨我來。”
戚芷瑩便跟著那小童進了宸王府,左拐右拐地來到一個客房裡。
戚芷瑩見沅嫋嫋已在等候,便摘下麵紗:“嫋嫋。”
聞聲轉過頭來,看見來人有些驚訝:“芷瑩?你怎麼這個時候能出來?”
“我求了個由頭,便出宮了,我這次出來了,可就不打算回去了,我也厭倦了那該死的老頭子,再說了這一仗,要是亡國了,我不得先陪葬,我還這麼年輕,我可不要陪他死。”戚芷瑩緩緩說道。
“你還是那麼有眼見力。”沅嫋嫋聞言便是笑了出來,“那你這是來找我道彆的?”
“嗯,除此之外,這裡還有些我知道的信息,都寫在這個本子上麵,怕忘了,所以都抄下來,也不知道哪些對你有用。”戚芷瑩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遞到沅嫋嫋麵前。:“對了,甄洛儀這幾次的義診施粥活動,幾乎是掏空了國庫,老頭子也應該還不知道。這是小清偷聽回來的,甄洛儀還天真地以為寒君武不止一個庫房,所以花起來沒個限度,這是要是知道都把她兒子的軍餉花完了,該以死謝罪了。”
沅嫋嫋接過本子,感激地看向戚芷瑩,“多謝。甄洛儀此番舉動無疑是作繭自縛,甄家自取滅亡還不知道消停。”
戚芷瑩笑了笑,“我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雖然想問甄家滅族一事誰做的,但是轉念一想,有些事與自己無關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對了,你此去有何打算?”沅嫋嫋問道。
“我已托人買了前往燕國的船票,現那裡較為安定,若是適應的話便在那住下。”戚芷瑩答道。
“也好。”沅嫋嫋點點頭,“燕國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