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笙,朕昏迷的這三兩天,朝中可是有什麼變故?”寒君武服下剛送來的參湯後,頓覺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流淌而下,讓原本虛弱無力的身體逐漸恢複了些許力氣。他微微皺起眉頭,目光犀利地看著眼前的魏笙。
魏笙低頭恭敬地回答道:“回稟皇上,自從您病倒之後,朝廷上下一片嘩然。由於太醫們斷言皇上需要較長時間才能蘇醒,皇後娘娘和奕王殿下擔心國家陷入混亂,於是決定采取措施穩定局勢。他們以朝政不可一日無君為由,由奕王暫時代理主持政務,而皇後娘娘則在幕後輔助,通過垂簾聽政的方式參與決策。這樣一來,朝堂上的動蕩得到了控製,民心也逐漸安定下來。”
魏笙猶豫片刻,繼續說道:“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一切都還算平穩,但背地裡卻暗流湧動。一些大臣對奕王攝政心存不滿,認為他年輕氣盛、經驗不足;另一些人則對皇後乾政頗有微詞,覺得後宮不宜乾預政事。不過好在有部分忠心耿耿的大臣支持,才使得局麵沒有失控。”
寒君武靜靜地聽著魏笙的彙報,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宮廷鬥爭的殘酷與複雜,如今自己臥床不起,權力自然容易旁落。但他也明白,皇後和奕王此舉實屬無奈之舉,如果不及時穩定朝局,恐怕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裡,寒君武不禁歎了口氣,對魏笙說:“去傳旨讓奕王和皇後前來覲見吧!”
魏笙正準備離開,寒君武又叫住了他:“慢著,還是先不要叫他們來。”
“是,皇上!”魏笙便又回到寒君武身邊伺候。
寒君武想了想還是召來金吾衛。
“皇上,請吩咐。”
“去找前鄔國公主,和皇孫!”寒君武背著手淡淡地說道。
“是,皇上。”金吾衛即刻起身離開。而魏笙則是低下頭,他知道寒君武當著自己麵說,無非就是試探自己是否忠心。且也是謀求後路,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也不介意讓自己聽到。
次日一早,沅嫋嫋去了一趟太醫院:“聽聞李太醫醫術最為精湛,且施針總是能第一時間找準穴位。”
眾太醫聞言紛紛停下手,齊刷刷地看向沅嫋嫋再看向李興才。
李興才不得已停下手中的工作,走至沅嫋嫋的麵前,:“不知宸王妃有何指教?”
“李太醫請隨我去成武殿一趟。”沅嫋嫋麵帶微笑地看著李興才。
李興才聞言一時也不知如何回應:“好,宸王妃請。”
沅嫋嫋點點頭,便帶著李興才離開太醫院。路上沅嫋嫋細聲說道:“接下還要請李太醫幫忙每日為皇上施針了。”
“臣願替宸王妃效勞。”李興才雖心有疑慮,但也未敢拒絕。
等到了成武殿,沅嫋嫋朝著寒君武福身行禮後:“皇上,如今您的身體已然恢複得差不多,接下來,可以交由太醫院的李太醫代替臣媳為皇上您施針。”
“這段時間有勞宸王妃了。”寒君武看了一眼李興才又再看向沅嫋嫋。
“這是臣媳應該的。”沅嫋嫋微微一笑。
“皇上,可以了。”李興才準備好銀針,便上前說道。
“如此,臣媳先行告退了。”沅嫋嫋看寒君武微微點頭同意了,便福身行禮離開成武殿。
“王妃,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宸王府了?”冬雪看了看周圍悄悄地問道。
“對啊,王爺應該在等我們了。”沅嫋嫋一臉淡定地說道。
果不其然,宸少翊和明嘯已在等候。
“王妃來了!”明嘯驚喜地說道,宸少翊抬頭看過去,隻見沅嫋嫋已緩步至跟前了。
“回家了。”溫柔地上前牽住嫋嫋的手。
“回家!”沅嫋嫋亦微笑著說道。上了馬車緊緊地偎依在宸少翊的胸膛:“你說他下一步該怎麼走這步棋?”
“鄔靜心。”宸少翊嘴角勾起,:“以他的生性多疑,怎麼猜不到甄洛儀和寒君逸的居心,他一定會留後路給自己。”
“他找不到鄔靜心了,除非鄔靜心自己回來。”沅嫋嫋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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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皇已經派出金吾衛了,估計就是找鄔靜心母子!”甄洛儀急得走來走去。“逸兒,這是甄峙,甄家最後能用的暗衛了,原來是一直守護著母後的。”甄洛儀也不瞞著寒君逸,直接把甄峙這張底牌亮出來。
寒君逸其實早就查到甄峙的存在,隻是一直不知道他原來就是甄洛儀的人,便看向低著頭站在一旁的甄峙。“母後有何打算?”
“母後打算讓甄峙去找鄔靜心,隻是他孤身一人難以對抗人數眾多的金吾衛,曾經差點抓到戚芷瑩那個賤人,隻可惜金吾衛人多勢眾,你甄峙叔吃了虧,不然母後也不至於跟你父皇離了心。”甄洛儀緩緩說道。
“兒臣明白了,”寒君逸轉身喊來了楓:“楓,你同甄峙一同去找鄔靜心,務必要大的小的一並抓住,必要的時候,可以隻留屍首!”
“屬下明白,”楓即刻朝著甄峙點點頭,兩人即刻離開。
“接下來,一定不要輕舉妄動。母後,一切交由兒臣就好了。”寒君逸生怕甄洛儀又自作主張,寒君武已經醒了,而且在康複,具體情況不得而知,但是他應該也反應過來了,難免會因為自己和母後最近的作為而離心。
“不是的,逸兒,我們不能再守株待兔了,你父皇一定會有所行動的,乾脆我們.............”甄洛儀冷冷地看向寒君逸。
寒君逸皺著眉頭看著地下:“母後,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都已沒有回頭路了。”甄洛儀狠狠地說道:“成大事者,絕不能心軟!你父皇當年坐上這個位置,身上可是染了不少血!”突然,甄洛儀想起從前的事情,眼前一亮:“逸兒,興許我們不用親染上這血。”
“母後的意思是?”寒君逸有些不解地看著甄洛儀。
“你知道宸王妃她爹是怎麼死的嗎?”甄洛儀嘴角上揚,冷冷地笑了笑:“是你父王怕沅家功高蓋主,在沅澤錫打勝仗後,由他早就收買好的沅澤錫親部下下毒將他毒死,再偽造是敵軍殘部突襲,以戰死沙場蓋了過去。”
“母後你是想把此事泄露給宸王妃,好讓她替我們出手是嗎?”寒君逸即刻就明白甄洛儀的意思了。
“對,其實沅家一直懷疑沅澤錫的死,隻是奈何沅無合年事已高,沅澤錫又留下兩個女孩,他不能追查,也不敢追查!沅澤錫當年那個舊部,若是還活著,便是在北漠苟且偷生!”甄洛儀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