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黃三鬨如此說,劉大馬棒先是一愣,隨即將目光投向了黃三鬨所指的供台。
慢慢飄過去,劉大馬棒撅著腚看了半天,眼皮和嘴角開始不自覺的抽搐起來。
那紅煙盒上歪歪扭扭的名字,穿著褲衩的塑像,以及還在不斷冒著青煙的蚊香,和可憐到跟指甲蓋差不多大,隻有骨頭的雞骨架,無一不在訴說著楊二狗挨揍的理由。
特彆是當他湊近那三個酒杯仔細聞了一下過後,有些不確定的轉頭問道:“這……這是料酒?”
見黃三鬨鬱悶的點頭,劉大馬棒不自覺咽了咽口水,隨即道:“苦了你了兄弟,你打累了沒?要不要我幫你抽會他?”
此言一出,床上的楊二狗立馬不樂意了,跳著腳大聲喊道:“咋了?料酒不是酒啊,有肉有酒的還怎麼滴,你們知道麼,那雞骨架還是我特意冒著被舉報的風險給他偷來的呢,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還踏馬打我,有沒有天理了……”
黃三鬨聽楊二狗如此說,眼皮猛然間又跳了數下,轉身看向楊二狗氣憤的說道:“你……你還偷人家東西?”
“偷東西怎麼了?你不就是偷雞的麼,這不正符合你的氣質麼。”
“我偷你%¥%……%……#”
這下黃三鬨徹底瘋了,掄起馬鞭重新衝向了楊二狗,那鞭子掄的,猶如武林高手一般,在空中帶出無數殘影。
“啊……你個偷雞的小黃皮子,你給我等著,啊……劉大馬棒,你幫我治住他,我以後就供奉你了,怎麼樣?啊……”
劉大馬棒轉頭看了眼那可憐的供台,又重新看向慘叫連連的楊二狗,搖了搖頭,果斷的拒絕道:“不行,你既然選擇了供奉黃家仙,就不能再供我了。”
說完,他對著黃三鬨抱了抱拳道:“您受累了黃家兄弟,我這就走,以後有事您吱聲,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說著,劉大馬棒頭也不回的,化作一股陰風就竄出了楊二狗家。
在回去的路上,劉大馬棒還在心中慶幸,這多虧供奉的不是他,不然自己說不定早都氣嘎過去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黃三鬨終於抽累了,氣喘籲籲的盯著楊二狗,厲聲問道:“說,你到底服不服?”
楊二狗此刻癱倒在床上,絕望的看著天花板,眼淚在眼圈裡不斷打轉,就連瞳孔都放大了不少,儘管已經無比虛弱,但還是倔強的回道:“不服,你要是個老爺們,咱們就真刀真槍單練,耍陰招算什麼本事。”
黃三鬨恨得牙根直癢,但又不能再繼續打了,它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將楊二狗打死,隻能憤怒的說道:“好、好、好,你還嘴硬是吧,今天咱們就先到這,等你養好傷,我在慢慢收拾你。”
這話聽到楊二狗耳裡,不由得嚇的他又是一個激靈,但他依然咬著牙沒有說話,他也想好了,等今天一過,他就搬去老宋頭家,這事不解決,說什麼都不回來了,他就不信,老宋頭家那麼多老仙,還乾不過一個黃三鬨。
然而,還不等黃三鬨離去,又有一股陰風順著窗戶吹了進來。
“怎麼?你也是來找他供奉的?”
見來者身上陰氣不濃,幾乎沒什麼煞氣,黃三鬨眼睛頃刻間立了起來,心道,怎麼現在什麼鬼都敢在自己麵前出現,難道我看上去真的很好欺負麼?
見黃三鬨怒氣上湧,史尚飛也是身軀一抖,急忙恭聲道:“那個……黃家大仙,我不是,我……我是來找楊二狗的。”
黃三鬨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你就是天天折磨他的那個野鬼吧?好大的膽子啊,我在這你還敢來?是不是以為我不敢吃了你?”
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在黃三鬨心中,自己怎麼打楊二狗都行,畢竟以後這就是自己的弟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