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琴,你這是什麼姿勢?”
看著半蹲不蹲,彎腰撅腚手捂肚子,仿佛戴了塊痛苦麵具的雲撫琴,楊二狗忍不住輕聲詢問。
“沒……沒事,不用管我,這樣我還舒服點。”
雲撫琴擺手,咬著牙擠出幾個字。
“行,你開心就好,”楊二狗回身悄咪咪瞄了眼還在打電話的護士,接著說道“這娘們怎麼還不走,打起電話還沒完了呢?”
原本,在黑白無常走了以後,楊二狗便想叫上雲撫琴,趕緊回病房。
可雲撫琴極力阻止了楊二狗的行為,按照他的話說,如果他倆就這個樣子跑進醫院,那第二天絕對會上新聞頭條,倒不如再忍忍,等這護士打完電話。
就這樣,兩人便繼續在花池子裡等了起來。
好在他倆身上都塗滿了黑色的鍋底灰,在夜色裡不那麼明顯,不然小護士早就發現他倆了。
其實,著急的還不止雲撫琴一個,那個被五花大綁的陰差此刻也是急的不行。
同樣在心中默默祈禱“趕緊掛電話吧,你是吊死,嚇死,撞死,噎死,怎麼死都行,來一個,等死了以後好幫我把鎖魂鏈解開,我屋裡還有好幾個魂沒拘呢,一會過時間了個屁的了。”
再看小護士,哪有一點要掛電話的意思,與對麵聊的那叫一個火熱。
“寶,你知道麼?剛剛送來的那個急診,可樂死我了,你聽我給你學。”
“那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因為長時間便秘,就想著自己通通腸道,然後,就在後麵塞了兩個泥鰍魚進去。”
“哈哈……完了他還怕那泥鰍魚出來,又朝菊花那抹了一把鹽,這下可好,倆泥鰍魚在他腸子裡乾起來了,直接死了一個。”
“等剛才來的時候,那泥鰍魚在腸子裡都臭了,直冒綠水。”
“主治大夫一看,趕緊給他灌腸,我一瞅大事不好,就躲了出去,結果你猜怎麼著?”
“那老頭撅著腚這頓噴啊,給張大夫噴的滿臉滿身都是,哈哈……屋裡都沒法待人了,就連棚上也都是,現在那老頭的家屬還在屋裡收拾呢,哈哈……”
“對了,對了,還有寶,白天來的那倆更逗,是粘在一起來的。”
“那倆人打撲克,等完事了,突然間發現分不開了,沒辦法,隻能打急救電話……”
“什麼玩意狗啊,是人,而且,你猜那倆人什麼身份?”
“哈哈……是公公和兒媳婦,這家夥下午那群家屬來乾的,好懸沒把醫院給掀了,這可真是光腚拉磨,轉著圈的丟人……”
“寶,你想我不?我都想你了……”
“什麼?你要跟我分手?你要敢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吊死?”
小護士說著說著,突然就大哭起來,不過雲撫琴聽到這話,卻是眼前一亮。
終於步入正題了,大妹子,快去死吧,一會你不死,我就憋死了。
陰差也是,連忙蹦到姑娘麵前,眼神裡充滿了期盼。
“嗚嗚嗚……我錯了寶,我不分,我以後半夜不給你打電話了還不行麼……”
小護士哭的梨花帶雨,手裡也沒閒著,瘋狂的薅著花壇裡的鮮花。
“你要是不喜歡聽醫院的事,那我就不給你講了,咱們好好的,就不能見麵聊麼?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