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病房門口,已經站滿了病人和病人家屬。
左子萱坐起身來,盤著腿,單手支著腦袋,看向站在邊上生無可戀的黃芳,從原主記憶裡搜索當時的場景。
昨天,原主和黃芳因為爭搶後勤部的一塊菜地,從罵戰升級到大打出手。
她想了想,突然轉頭看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賀毅。
原劇裡麵,賀毅最後的確娶了羅惠茹。
羅惠茹在劇裡,那可是人人稱讚的賢良淑德,是賀毅背後得力的賢內助。
就連賀毅在劇中接受采訪時都說,【沒有我太太的幫助,就沒有我今天的成就。此生,我心裡自始至終都隻有她一人。若是生命有輪回,我們生生世世都會是夫妻……】
記憶裡,當時原主與黃芳扭打在一起時,“好心的”羅惠茹可是做了彆人都不敢做的事情,過來拉架。
想想羅惠茹之前在原主記憶中和賀毅的所作所為,再想想賀毅接受采訪時說的話,結合原主這次的意外,簡直細思極恐。
還有,倘若就如賀毅所說,他和羅惠茹生生世世都會是夫妻,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還得死?
這次沒死成,難道下次還得換一種死法死?
這也太恐怖了吧?不行,不行,不管能不能回去,這婚必須得離。
她寧願離了,去北方找原主父母一起勞改,也不要留在這裡等死。
賀毅被左子萱看得全身發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特彆心虛的感覺。
他不自在的道:“人家公安問你話呢,你看著我做什麼?”
左子萱並沒有因為賀毅的問話回神。
站在門邊的文營長家大兒子文良兵,伸手在褲兜裡悄悄摸出一塊雞蛋大小鵝卵石,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左子萱的身上,惡狠狠的將手裡石頭砸向左子萱。
賀毅見有東西飛過來,眼疾手快的一把將左子萱拉進懷裡將她護住。
其他人也趕緊站起來想擋住突然飛過來的東西,但還是晚了一步。
石頭重重的砸到了賀毅的肩膀上。
他抱著左子萱,將頭埋在她的肩膀上悶哼一聲,半天沒緩過氣。
左子萱皺著眉頭轉頭看了眼氣呼呼的文良兵,趕緊伸手去解賀毅的襯衣紐扣。
賀毅一把抓住她的手,小聲的在她耳邊問道:“大庭廣眾下,你這是乾什麼?”
“我看看你傷哪了,嚴不嚴重。”左子萱一臉著急的道。
這人畢竟是護著她才受的傷,自己總不能無動於衷吧?
賀毅鬆了口氣,還以為左子萱又發什麼顛。
“沒事,緩緩就好了。”
啪……
門邊傳來重重的巴掌聲。
緊接著就響起文營長暴怒的聲音:“文良兵,你在做什麼?”
文良兵捂住自己臉頰,眼淚嘩嘩的看向左子萱,伸手指著她道:
“都是這個壞女人害得媽媽被抓。
她是專門剝削我們百姓的惡毒資本家小姐,她才應該被抓去戴高帽和遊街,接受批鬥送去勞改。
我媽媽是農民,公安不應該抓她。”
病房內外的人,聽到文良兵的話,通通倒吸一口涼氣,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
病房外的吃瓜群眾們,對左子萱的真實身份是資本家小姐一事,在軍屬區早就有耳聞。
但大家忌憚賀家的背景,不敢將這事擺在明麵議論。
這文家的大小子真是初生茅廬不怕虎,什麼都敢亂講。
賀毅猛的站起身,眯眼看向文良兵。左子萱的真實身份,自家一直都隱藏得很好,是誰將這秘密泄露出去的?
這文營長一家才調過來幾天,是怎麼知道這個事情的?
左子萱雖然張揚跋扈,但還是知道輕重,絕對不會將自己的真實身份透露出去。
他抬起頭,目光銳利的看向文營長。
文營長對上賀毅的目光,頓時臉色煞白,他伸手扯了一把文良兵。
“你在哪裡聽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言?你是想像你媽一樣,戴上手銬蹲大牢?”
文良兵一臉不服氣的抽泣道:“整個軍屬院的人都知道。
她就是一顆毒瘤,大家隻是忌憚她男人和她公爹的職務,不敢說出來罷了。”
賀毅抬頭看向門口站著的病人和家屬,嘴角微微提起,冷笑道:“整個軍屬院都知道了?看來我得拿著我媳婦的戶口本,一家一家的上門說道說道了。”
門口的病人和家屬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事情,到底是誰在胡亂傳言?”
賀毅雙手捏著拳頭,咬了咬後槽牙,額頭青筋暴起,看向門口那群神色慌張的家屬們。
他的女人再不是個玩意兒,對著自己整天打打罵罵的,他都沒罵一句,沒動她一根汗毛。居然讓一群不相乾的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左子萱抬頭看向賀毅,倒是一點不意外賀毅的這副模樣。
賀毅雖然渣了一些,但的確護犢子。原主能在大院橫著走,都是因為賀家護犢子,明知是原主的錯,黑的都被他們給掰成白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