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天台入口牆邊的賀毅,淚流滿麵的緊緊的捏著雙拳。
再苦,自己也願意待在她的身邊,偏偏自己卻是第一個被她拒之門外的那個人。
賀毅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後,坐在寫字台邊上發呆,手裡的筆,無論如何都落不到紙上。
就那麼一直坐到下午傍晚,直到徐清風急匆匆的跑上門來。
“師丈,不好了,不好了……
我師傅出事兒了……”
賀毅聽到徐清風的聲音,猛的清醒過來,三步並作兩步衝下樓去。
“徐清風,你師傅怎麼了?”
“我,我,我師傅,我師傅……”
“清風,彆急,慢慢說……”賀爺爺在邊上安撫道。
“上午十點過鐘,我師傅出了醫院就一直沒有回去。
剛才我去她的位置拿以前的處方翻看,看到她杯子旁邊有一團紙。
我心想打開看看上麵寫的什麼,要是沒用就給丟了。
我一打開,上麵就寫著【一個人帶上解藥,到東河山頂交換乞丐婆孫。若是有第二個人知道,乞丐婆孫必死。】”
賀毅聽後,踉蹌的往後倒去。
賀凡眼疾手快的一把將人給扶住,“哥……”
賀毅緩過神來,甩開賀凡,直接就往門外衝去。
被賀爺爺給吼住,“你給我站住……”
賀毅停住往外衝的腳步,一臉痛苦的站在原地。
誰的話他都可以不聽,唯獨不能不聽賀爺爺的話。
“你準備一個人去東河山?
你自己都是一個傷員,還想單槍匹馬的去救人?
一遇上萱萱的事情,你做事為什麼就那麼草率?
給我好好的待著……”
賀毅頭疼得厲害,扶著門框搖搖欲墜的。
賀凡趕緊將人給扶到沙發上坐下,“哥,你彆擔心,嫂子那麼聰明,肯定不會有事兒的……”
賀爺爺轉頭對賀凡道:“賀凡,立刻打電話通知你爸和興華。”
“清風,去寧家把溶溶叫回來……”
上午十點過鐘,左子萱和徐清風下樓回到大辦公室,坐下還沒有幾分鐘,就有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跑進辦公室,到她的位置上塞給她一張紙條。
她打開字條,看到上麵的內容,用腳後跟想也知道,這是誰遞給她的。
出了辦公室,她第一時間去了傳達室,打電話回賀家,確認秦秋婆孫有沒有在家。
“喂,找哪位?”
“張嬸兒,是我,秦姨婆孫在家嗎?”
“他們出門去買菜還沒有回來呢。
萱萱,你找他們有什麼事情嗎?需不需要我轉達?”
左子萱在電話裡麵遲疑了幾秒鐘,“不用了,謝謝張嬸兒。”
張嬸兒還沒有來得及繼續說什麼,左子萱那邊已經將電話掛斷。
掛斷電話後,張嬸兒也沒在意這事,就忙自己的去了。
一天都沒有看到秦秋婆孫回來,她還以為是不是左子萱找她們有什麼事去了。
賀奶奶問起的時候,她也是那麼給賀奶奶說的。
所以一家子,都沒有將秦秋婆孫兩人沒在家的事情放在心上。
左子萱那邊掛了電話,斟酌再三,還是決定一個人去河東山。
她估摸著何仁貴父女病急了,所以才綁了秦秋婆孫要解藥。
她其實心裡很清楚,自己這一去,很有可能有去無回,三條人命都得交代在那裡。
但她總不能任由秦秋婆孫死在何仁貴父女的手中吧?
暫且不說滕海川會不會黑化,大家相處了那麼久,都是有感情的,她怎麼忍心見死不救?
何況這事兒還是因她而起的,她更不能不去。
河東山之所以取名叫河東山,就是因為它在澤都最東麵,山腳下有一條大河而得名。
左子萱一路問過去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
到了山腳,她沒有一絲猶豫,直接上了山。
四十分鐘後爬到山頂,遠遠的就看到五六個人將秦秋婆孫圍在中間。
圍著秦秋婆孫的人見她來了,趕緊用槍指著秦秋婆孫。
確定了她是一個人來的,才將槍收了起來,拽著秦秋婆孫往她的方向走去。
秦秋看到左子萱來了,老遠就對著她喊道:“萱萱,彆過來,趕緊走……”
滕海川則害怕的將頭埋在秦秋的懷裡“哇哇”大哭。
左子萱並沒有聽她的話,而是鏗鏘有力的向他們靠近。
在相距三米左右的距離,大家都停了下來。
走近後,左子萱才看清楚這群人的模樣。
何仁貴父女並沒有在這一群人裡麵,不過想想也是,那兩人這會兒怕是已經病入膏肓了。
但這裡麵也不是沒有她見過的人。
手上有一大塊黑痣的男人也在這一群人裡麵。
下田陽介一臉微笑的看著左子萱,禮貌的打招呼,“左小姐,你好,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