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升陽曆元年,人盟開啟曙光計劃第五階段。
圍繞人盟數千基地中大大小小數千尊意誌圖騰,將原本無序擴張的意誌超凡群體再度納入秩序。
也就是在同一時間,在人盟大長老的力排眾議之下,人盟亦是頒布了有史以來獎勵最為豐厚,同時也是最為嚴苛,甚至是強製性的生育政策。
同年,同樣也是在王越的力排眾議之下,將人盟內部休養生息的聲音儘皆壓下,以人盟三十六座大型基地為核心,開始了代號為“秋風”的大規模軍事行動。
這一場行動,持續時間之長,甚至超過了血月曆持續的時間。
整整五年時間,人盟人盟集結了超過百萬的超凡,數以千萬計的武裝力量,對盤踞於陸地之上的超過數百處鬼蜮進行了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的圍剿。
一直到升陽六年,這場大規模軍事行動,才堪堪停止整個行動,剿滅的鬼邪數以億計,破滅超過兩百處大小型鬼蜮。
而這六年時間,人盟的人口,在那嚴苛,甚至帶著強製性的生育政策之下,儼然也迎來了一個浩劫過後的持續性,爆發性的增長。
人盟的人口,飛速增長,人盟的兵鋒,也未曾停止。
升陽六年,七年,八年,九年,十年……
一直到升陽第十三年,人盟的兵鋒,踏遍了這處大陸的每一處,破滅了每大陸上所有事實存在的鬼蜮之後,人盟的兵鋒,才堪堪停止。
至此,世界之內的局勢,無疑也就此徹底見了分曉。
鬼邪盤踞海洋,藏於陰暗,在烈陽之下,被迫潛伏下來,積蓄著力量,等待著於鬼邪而言,已是有些虛無縹緲的希望。
人盟一統大陸,極速擴張之後,暫時也沒有向海洋征伐的能力,需要進行休養生息。
自升陽十三年後,世界局勢似就是瞬間轉變,陷入了絕對的安寧。
人盟也好,鬼邪也罷,似都偃旗息鼓,積蓄著力量,準備下一場大戰。
也就是在同一年,人盟的開創者之一,執掌人盟近二十載春秋的人盟大長老王越,在收複大陸之後不到二十天,便耗儘了最後一分元氣,與世長辭。
這一天,大日降霞光,似也是在給這位為人盟,為全人類操勞,耗儘最後一分元氣的老人送行。
同一天,人盟於天樞基地,亦是舉行了盛大的祭祀儀式,祭祀大日真神,請神明降旨,決定人盟第二代大長老之職。
如眾生所願,神明法旨降下,定下人盟第二代大長老之位,同時也傳下了一篇普適眾生的祈禱法,直接定下了人盟未來數十年的走向。
祈禱法很是獨特,與意誌超凡的觀想法類似,但更多的,則類似於修仙界的養鬼之法。
所謂養鬼之法,則是在於借鬼邪之力,隻不過,這種借,與奪鬼邪造化不同,隻是暫時的借取。
經楚牧改良,則是由借鬼邪之法,改為了請神之法。
即祈禱神明,請神明降下偉力附身。
一篇以擴大信仰群體為根本目的法門,請神明之力,必然就沾染神明印記,縱使是世俗凡人,化為神明信徒亦是必然,也能夠為神明提供信仰。
在這篇祈禱法降下後,尊神明法旨,自升陽十三年之後,人盟便由一個人盟秩序,逐步轉換成一個純粹的信仰秩序,一方人間神國。
人盟的重心,也非是在於外部邪祟,而是全方位的轉至內部,轉到以這篇祈禱法以意誌超凡為核心的眾生信念之上。
在這神權時代的秩序下,這一切的轉變,顯然更是多了幾分不容置疑,不容違逆。
時代的洪流滾滾向前,愈發磅礴的信仰彙聚,天穹之上,那一輪烈陽,亦是肉眼可見的愈發璀璨。
日月雖依舊同空,但月之輝,在璀璨的日之輝壓製之下,就連月之輪廓,似都有些難以窺之。
而在那一方混沌,曾經的通體血紅沾染,也隻剩下一抹淡淡的血紅餘韻,璀璨銀輝,幾乎已是彌漫了整個混沌。
那兩座巍峨聳立的神庭,血紅之神庭,似也愈發殘破,愈發陳舊。
至升陽曆三十六載,似是不甘於既定的覆滅命運,自升陽十三年之後,便近乎沉寂的鬼邪,亦是突有異動。
同年二月,遍布世界超過百分之七十鬼魅之海,儘皆暴動。
就若打開了通往地獄的門戶一般,沉寂多年的鬼邪,終是不再沉寂。
這一年,數不儘的鬼邪化為一方方龐大鬼蜮,頂著烈陽從海洋之中前赴後繼湧向陸地。
這一方世界,海洋的存在,占比幾乎超過這方世界的百分之九十,而且,因海洋被鬼邪盤踞的原因,海外尚還有無數的島嶼,乃至大陸,都無法被人盟所收複,都早已化為了一片又一片的鬼域之地。
而在這一年,這無數鬼邪,亦是儘皆朝著人盟統治的大陸前赴後繼的洶湧而來。
大戰!
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縱使當年鬼潮兵圍天樞,相比這一戰,也似乎有些微不足道起來。
神庭之中,神靈從神座之上走下,其身後,那一道青衫身影,似也愈發虛幻,但那一道連接兩者的細線,卻也愈發凝實。
神靈注視那一方殘破陳舊的血月神庭,目光中似也多了幾分擬人化的情緒。
“是……最後的……瘋狂?”
神靈輕喃之間,那一道愈發虛幻的虛影,則是立於神庭之上,也看向的這一方血月神庭。
血月汙濁,本就是外來者。
借助那天衍聖獸的力量,才有了這一輪血月的出現。
在世界本能對於外來力量的抗拒之下,血月三載,這血月之力對於世界的侵蝕,也僅僅隻是局限於侵蝕,距離徹底掌控,無疑還頗為遙遠。
而他這一**日,是源於世間眾生,是源於這方世界內部的力量。
當這股力量出現,世界本身,或者說,這方混沌本身,自然是敞開懷抱歡迎,而非對血月力量那般抗拒。
這也是為何升日之初,這一輪烈陽,就將血月徹底壓製的根本原因。
這尊大日神靈,是世界認可的正神,而那血月神靈,是不被世界認可的外來邪神。
按他的預測,借助世界的認可,再加之眾生信念的加持,頂多百年時間,就足以徹底將此世汙濁從根源上淨化。
隻要那尊天衍聖獸不乾預,那就幾乎不會有任何意外。
縱使眼前這瘋狂反撲,也沒有太大意義。
準確的說,自他升起那一輪烈陽之後,曙光與黑暗的爭鋒,就注定了是曙光的勝利。
絕對的穩贏,不會有任何意外。
這一點,這尊鬼邪,或者說血月之神,顯然也無比清晰的知曉。
但祂,顯然也並不在意。
畢竟,若沒有那一抹靈輝存在,他楚牧淪陷於眾生信念之中,喪失本我,幾乎就是必然。
就算最終贏了,他也依舊是淪陷。
區彆隻是在於淪陷於黑暗汙濁,還是淪陷於眾生信念而已。
於那天衍聖獸而言,結果並無區彆。
祂唯一的紕漏,隻是在於,他楚牧的存在,並沒有淪陷於這眾生信念之中,並沒有喪失本我。
他……還保持著清醒。
並且將會一直保持清醒,直到最終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