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拜見真傳……”
宮門處,楚嫣像模像樣的躬身參拜,看起來一副拘謹之態,但那古靈精怪的模樣,卻也完全暴露了她的來意。
可話音落下,殿中端坐桌案之後的楚牧,就好似沒聽到一般,未見絲毫反應,依舊自飲自酌著。
見狀,楚嫣嘿嘿一笑,頓時原形畢露,小跑至楚牧身側:“師兄,這次是師妹錯了,你彆怪師妹了……”
“本脈之事,又何需勞煩外人。”
楚牧酒杯放下,悠悠然出聲:“看來師妹是沒把師兄當做自己人啊……”
楚嫣連忙辯解著:“不,不是,師兄,嫣兒打聽了,師兄你到了西南諸國,嫣兒也聯係不上,想等師兄你回來再和你說的……”
“師妹你這麼護著那小子……”
楚牧話鋒突轉,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一副委屈模樣的楚嫣。
而他,自然不可能與他自己作對。
從那兩位登門拜訪的長老身份來看,也並不難看出背後指使之人。
楚嫣差點落荒而逃。
話雖未說完,但楚嫣臉頰瞬間羞紅,連忙搖頭。
脈主早就閉關休養多年,掌本脈事物的徐長青前方西南後,至今未歸。
情愫……深種?
“師兄……”
這似乎有些超出了他預料。
畢竟,窺真一脈凋零已久,擇徒條件又極其嚴格,烈炎此子得他刀意天賦,自然頗為不凡。
按他的預想,烈炎此子的存在,頂多也就是因為那源於他的刀意天賦,而被這小師妹所關注。
就如此番燕家之事,不用想都知道,僅僅隻是兩位內門長老,或許會因為惜才之因,想要保住烈炎,但也絕不會在第一時間,便又冒著與他這位真傳決裂的風險,不顧一切直接就將烈炎保住。
如此的存在,眼光自然極高。
當初的他,可並不想烈炎此子與這位小師妹有太多的牽扯。
這背後,必然有人指使。
剩下的,也就隻有這位小師妹了。
見此,楚牧忍俊不禁一笑:“行了,既然這樣的話,那師兄可不能不近人情。”
如今的窺真一脈,更是清晰。
長生宗這等龐然大物,年輕俊傑可謂是無數,圍繞這位小師妹獻殷勤的,自然也是數不勝數。
按這小師妹的心性,一時興起關注一番,也僅僅隻是一時興起而已,這也是為何他當年強行壓著烈炎,僅僅隻是破格將其納入內門,而非本脈親傳的根本緣故。
見狀,楚牧眸光稍稍閃爍,但轉瞬間就恢複正常。
可未曾想到的是,他本以為的一時興起,似乎朝著這不可預料的方向而去。
畢竟,這位小師妹的資質不凡,背景更是通天。
“那小子的監禁處罰就免了吧……”
楚牧笑嗬嗬說著,見楚嫣這一副明擺著情根深種的姿態,原本準備趁這段時間將烈炎納入窺真一脈為親傳的心思,也暫且放了下來。
已生情愫的情況下,以這位小師妹的通天背景,可比他在暗中撥弄其命運要穩妥得多。
這一次燕家之事,無疑就是最好的證明。
要是換做尋常的弟子,哪怕資質不錯,可又能如何?
碩大的長生宗,那浩瀚無垠的傳承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資質不錯的新鮮血液。
最大的可能,估計就是第一時間被執法堂看押,等待他的處置。
而不是第一時間便定下處罰,將此子保住。
一番閒聊,楚牧一副悠悠然之態,不時調侃兩句,但這位心性跳脫的小師妹,則明顯有些坐不住了,達到目的後,找了個借口,便匆匆離去。
殿中再度歸於平靜,楚牧倚靠桌案之後,思索之間,指尖亦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麵。
許久,他才稍稍回過神來。
這似乎也是不可避免之事。
畢竟,他借助長生宗的秩序體係撥弄那一朵相似之花的命運,使其茁壯成長,也就注定了,隨著修為的提升,他與這長生宗的牽扯,就必然會越來越深。
楚嫣的存在,也不過是讓本來就注定極深的牽扯,更深上幾分而已。